机场。
王齐丹的航班已经开始安检,她抱着唐夏告别,“夏夏,我走了,你保重。”
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,临行时只有唐夏送她。
她很庆幸此生认识唐夏。
其实骆亦凝也要来的,但是她分公司那边有事儿,昨晚临时出差去外地了。
唐夏一手回抱她,一手将一张卡塞进她手里,“一点心意,你拿着。”
王齐丹起身,掏出卡,“不行夏夏,心意我领了,这个真不需要。”
唐夏不跟她拉扯,直接拉开她包包的拉链,将卡塞进去,“拿着吧,给我未来干女儿或者干儿子的见面礼,你帮它收着。”
王齐丹喉头哽涩,她帮唐夏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抚到耳后,目光有些复杂。
昨晚快睡觉时,黎景曜突然给她发短信,让她下楼。
将一张银行卡送给她,明面上说是替陶巡给的补偿,可事实上,真的和夏夏没关系吗?
如果没有,为何问夏夏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?
为何与她说话时,男人的目光迟迟无法从楼上亮灯的窗口收回来?
而唐夏呢?
这几天她和唐夏住在一起,经常看到她对着刷牙杯上的半个‘心’发呆。
看着她做饭的身影渐渐出神,似乎透过她,看到了平时在厨房忙碌的男人。
夏夏痛经的时候,明明疼痛难忍,却在给她端来红糖红的时候,眼眸黯然下垂,那遮住的又是什么情愫?
他们这样关心着对方,思念着对方,真的会分开吗?
“夏夏。”王齐丹咽下嘴里的苦涩,轻声道: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有可能,你和黎总再谈谈?”
唐夏洒然一笑,“我们之间的事儿有些复杂,别管了,照顾好自已就行,有时间我会去看你。”
王齐丹点点头,不再说什么,她连自已都没管明白,又如何去插手别人的事?
刚才也只是有感而发,一时口快说出来那样的话。
提醒乘客登机的广播再次响起,王齐丹后退一步看着唐夏,“夏夏,保重。”
唐夏笑道:“一路平安。”
王齐丹拉着行李箱,慢慢往后退,看着唐夏,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,一直退到安检的地方,她才最后望了眼机场某处,然后倏然转身。
唐夏回头看了看入口处,那里人来人往,只是没有熟悉的身影,想必王齐丹最后一刻还是在期待着什么吧。
检票,查验身份证,安检,王齐丹机械的按工作人员的要求做,然后走进去,这次她没有再回头。
唐夏目送王齐丹的身影消失不见,才轻叹一声离开。
飞机起飞一分钟后,陶巡步履匆匆的步入机场大厅,直接往安检口闯,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。
“先生您不能进。”
陶巡失了往日闲雅的风度,慌急的抓着工作人员的手臂问:“八点零五飞往奥地利起飞了吗?”
他本来七点五十就能赶到机场,但帝都连日来降雨,有一段路面坍塌封锁,只能绕道。
这一绕,就晚了十五分钟。
工作人员指着落地窗外一辆缓缓起飞的飞机,“已经起飞了,您晚点了先生。”
陶巡望着那架飞机越飞越远,直到没入云层。
候机大厅内,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离别,陶巡转身之际,看着不远处拥别的一对男女,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羡慕之情,至少他们还有告别的机会。
他没有离开,向着最近的座椅走去,呆坐在那里。
从陶家客厅她第一次朝他笑,那肉乎乎的小脸上的两个酒窝就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。
其实那时没有大人那般复杂的感情,只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,如果他爸妈给她生个妹妹,大抵就是这种感觉。
后来学校组织的帮学活动中,二人再次相见,捕捉到小姑娘眼中的渴望和迷恋,他觉得很好笑,觉得现在这小屁孩儿太早熟了。
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让人在抽签中动了手脚,作为陶家大少爷,这点手段还是有的。
因为“恰好”抽中,王齐丹一直觉得他们是缘分+日久生情,可事实上,是他的一见钟情+精心策划。
只是初涉情事的他,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看明白自已的心。
分开六年,偶尔回首才明白自已的心意。
记得那时候,小姑娘什么事儿都告诉他,连她们班级里谁和谁闹了矛盾,都和他事无巨细的分享。
后来年少冲动,让彼此错过许多年。
再次重逢,一切都变了。
她妈妈需要医药费,她不敢说,那三百万没还上,误会至今未除,她如何开得了口?无奈之下,才让她剑走偏锋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他逼她走上了极端,她算计他,只不过是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