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自己的确没有什么病史,黎景曜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何忆彤却笑了笑,“很奇怪吗?从前的我拿捏不到景曜哥丝毫短板,如今,你有求于我,难道不应该弥补一下我曾经的遗憾吗?”
她朝黎景曜俯下身,裙子的抹胸设计在这个姿势下无法承托胸前的峰傲,这一幕直击黎景曜的双眸。
她脸上是既温柔又疯狂的表情,双臂攀上黎景曜的脖颈,一个侧身就要坐到他腿上。
黎景曜却捏住她的手腕,一把甩开,眼里的寒光如匕首一般,“何忆彤,快四年了,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异想天开!”
何忆彤摔在地上,脸上满是病态的疯狂,“是吗?真的是异想天开吗?那我倒要看看,没有我手里的证据,你如何让你心心爱爱的唐夏洗脱罪名?
就算你有滔天的权势,让她免受牢狱之灾,可是比起这些,流言更伤人。
杀人犯这三个字,会让她一辈子都背负着骂名,而你黎氏也将失信于众。
哈哈,看你如何面对这些口诛笔伐。”
黎景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眼中的凉薄,比山中夜色还深重,“何忆彤,本来以为三年过去你会进步一些,没想到比从前更加愚蠢。”
他眼中是一贯的淡漠和冷讥。
何忆彤厌恨这样的目光,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唐夏?为什么她可以,我就不可以?!”
“你不配跟他比,把你和她放在一起,都是对她的侮辱。”
“哈,哈哈,好。”何忆彤站了起来,眼里闪着狂热的光。
“好啊,那就看着你心爱的唐夏被世人唾弃吧,凌玉的粉丝有不少是狂热粉和脑残粉,相信今天发生在唐夏身上的事,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”
“还有你黎氏,你以为你的董事会就是一个铁桶吗?不,这些年你能力出众,但手段却凌厉狠辣,他们早就对你不满了,试问黎氏倒下,她唐夏还能跟你同甘共苦?”
“就算能,到时候黎伯父还会同意你和唐夏的婚姻吗?他会允许这样一个扫把星留在你身边?”
黎景曜黑如点漆的眼眸冰冷一片。
何忆彤再次走近他,娇软的身体贴上来,“景曜哥,当年你让人摘掉我的子宫,还让人把我送到非洲矿场,这些我都不恨你,也不敢奢求与你共度余生,我只要你一晚,就一晚,就当是圆了我曾经的梦。”
年少时就喜欢的男人,那份偏执早已刻在了骨子里。
即便经历了命运的磋磨,爷爷病死狱中,二叔一家恨她入骨,她仍然不甘心。
黎景曜后退一步避开她,像避蛇蝎一样,“黎家几代人的基业,经历风风雨雨,岂是你这样的跳梁小丑就能拿捏的?”
说完再也懒得看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
“黎景曜,你别后悔!”
可惜她如何嘶喊,那快速走进夜色中的男人,没有丝毫停顿。
“啊!”极怒之下,何忆彤将桌上的酒杯扫到地上。
猩红的酒液在白色的地板上漫开,一点点扩散。
像极了这些年根深蒂固在她身体里的仇恨。
就像那本淹没在酒液中的《女人的修养》,如何压制,仇恨都终将战胜一切,她拨通了一个电话,“我同意跟你合作,我只有一个要求,让唐夏……”
然而她还没说完,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人质问的声音,“医院里泼硫酸,捅刀子都是你安排的?”
何忆彤愣了愣,“是啊。”
对方怒不可遏,“谁让你自作主张的?”
何忆彤冷冷一笑,“唐夏还真是狐狸精转世,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偏向她?”
“闭嘴!”男人冷呵,“你没有资格置评她。”
“哈!”何忆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你既然那么偏爱她,为什么屡屡陷害她?难道不是爱而不得,因爱生恨?既然如此,我可以帮你得到她。”
“收起你的龌龊思想,总之,从现在开始,不许擅作主张。”
“那我就不跟你合作了,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,我就是要让唐夏生不如死。”
“合作?你还不够资格。”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变得阴狠,“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做,不然,你应该不想知道坏我事的后果。”
“你……”可是对方不给她嘶吼的机会,已经挂了电话。
何忆彤气的摔了手机。
……
黎景曜从别墅里走出来,楚非见他脸色比山里的夜还幽冷可怕,忙上前,“总裁……”
“一个小时之内,查出何忆彤这些年的人际关系。”黎景曜浑身冷煞。
“是!”楚非脊背一凛,立刻去打电话安排。
……
下山的路上,黎景曜看着外面的黑暗,自嘲的叹了口气,“白天还自诩没有我谈判不成的事,现在就翻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