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巡趴在门上听了听,里面没有声音。
“如果你为刚才的事生气,我道歉,一时冲动,没控制住,如果为三年前的事……”
陶巡想了想,“不对啊,三年前是你给我下药,你凭什么怪我。”
“是,我没认出你来,但这个局是你给我做的,也不能完全怪我。”
“至于瑶瑶,你放心,我不会跟你抢,但你也不能一直剥夺我做爸爸的权力,这样对我不公平。”
……
陶巡单手撑着墙,说一句就敲一次门,可任他说干了喉咙,里面就是不开,一点声响都没有。
陶巡怕她一时受到冲击,出什么事儿,也不敢逼在太紧,焦措的在客厅走了两圈,一个电话打给了唐夏。
唐夏在荆老家,听到王齐丹可能出事,没挂电话就往外走。
将手机调成外放,一边开车往回赶一边了解情况,“巡哥,丹丹她怎么了,今天早上我还见到她,那时候还好好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瑶瑶是我的亲女儿了。”陶巡一时不知从何说起,只是言简意赅。
“什么?”唐夏一踩刹车,‘嘎吱’一声停在林荫小路上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是姚霞,她找了个孩子,想骗我钱,我发现不对,调查一番才查到瑶瑶。”
陶巡只说,查到了用来做dna的头发是瑶瑶的,没把黎景曜供出来。
唐夏重新踩油门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难道这就是天意?
到了玉景小区,陶巡急的焦头烂额,看到唐夏像看到救星似的,“你终于回来了,她在里面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”
唐夏倒是比较冷静,“不用担心,有瑶瑶在,丹丹不会做傻事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陶巡抚了下额头,是他太紧张了。
“对了……”唐夏左右看看,“瑶瑶呢。”
“在我家,我爸妈看着。”
陶巡伸手,示意唐夏沙发上坐,还给她倒了杯水,“能跟我说说丹丹生孩子的事,和瑶瑶小时候的事吗。”
唐夏点点头,正色道:“首先,我先跟你道歉一直瞒着你。”
陶巡大方一笑,半玩笑的语气,“没事儿,是以前我形象太差。”
唐夏笑着摇头,“那倒也不是,丹丹她一直很愧疚,包括她给你下药,很后悔,她后来跟我说,是她把事情变的糟糕。”
“至于瞒着你,实非本意,她出国前,本想告诉你的,即便那时是你最憎恶她的时候。”
“我还陪她去找你,不过你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,就、不了了之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……”陶巡愕然一怔,突然想起经年前的一天,王齐丹去他妈妈住的医院找他。
他是怎么做的?
他用别的女人把她气跑了。
那日的场景犹在眼前,所有欢喜、埋怨,全部化为悔恨与心疼。
他脸色苍白,抓着头发,表情懊悔。
就因为他一时赌气,他错过了将近四年。
心中的痛,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半晌他才抬起头,“那、那怀瑶瑶的时候,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男人出口的话已成哽咽。
唐夏道:“其实她怀孕的时候我并没能陪在她身边,是后来我的伤势稳定后,才和丹丹住在一起的。”
“但是我知道,她整个怀孕期间她都在边上学,边打工,有时候一天打好几份。”
虽然那时唐夏和黎景曜都给了她一笔数目不小的钱,但独自在国外,不可预料的事太多,她根本不敢轻易动。
“瑶瑶不到九个月的时候,她在工作的地方摔了一下,导致早产,我和凝凝接到电话,连夜赶过去。”
“生完瑶瑶,几乎要了她半条命,要不是后来调理的及时,怕是要留后遗症了,这也是当初丹丹被关在冷库,我那么生气的原因。”
陶巡的心像被攥住了一样疼。
“瑶瑶出生后,身体不太好,三天两头的生病,她三个月时,半夜发烧,丹丹抱着她去医院。”
“她住的地方偏僻,那么晚根本打不到车,她抱着瑶瑶走了一个多小时,还遇到了街头混混纠缠……”
幸好那天她,罗蕙,还有吴北从另一个洲飞过来,因为太想见瑶瑶,就半夜上门了。
听房东太太说她去医院了,唐夏不放心,便让吴北开车沿街寻找,救下差一点被伤害的王齐丹。
错过三年时间,哪是三言两语就道得尽的,唐夏只挑重点说了一些。
唐夏还说了瑶瑶小时后的事情,伤感的,高兴的,构成完整的人生。
停下来时,发现陶巡双目猩红,可见心中沉痛。
他从来没问过瑶瑶生父的事,他怕自已嫉妒成狂,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已去杀了那个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