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如轻纱,铺陈在静谧无声的卧室内。
男人坐在床边,扯上脸上的面罩,露出黎景曜那张英挺的俊脸。
他黑眸贪婪又缱绻,看着熟睡中的唐夏。
却发现,她眉头紧锁,一头冷汗,似是陷入了某种挣扎与痛苦,无法自拔。
黎景曜脸色一变,伸手到她颈窝下,将她抱了起来。
即便这样大的动作,她都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。
男人一慌,晃着她的身体。
“宝儿!”
“糖宝!”
“快醒醒!”
……
低呼了六七声,唐夏才伴随着类似惊吓的低鸣,猝然睁开眼睛。
她盯着眼前的男人,眼神木然,呆愣。
黎景曜吓的不轻,将她紧紧贴在怀里,开口时,发现自已的声音都是颤抖的,“宝儿,你怎么了?别吓我。”
唐夏这才反应过来,自已居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。
她一个侧翻,朝床的另一侧而去,与他拉开距离,身体半蹲,像随时准备进攻的豹子,“你是谁?为什么变成他的样子?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黎景曜愣了愣,随后失笑,“糖宝,是我,真的,不是别人变的。”
见她仍然一副戒备的姿态,男人道:“不信你摸摸看。”
唐夏还是不信,“高超的化妆术,也能骗人耳目。”
自已就这么干过。
黎景曜无奈,转过头去,将后脑勺对着她,“你看,前阵子我做过开颅手术,疤痕还在呢。”
见他背对自已,唐夏紧绷的神经就松懈了几分。
如果是敌人,绝不会以这种毫无防备的姿势对着她。
她伸手摸着那个位置,他头发已经长起来了,硬硬的,短茬处有点扎手。
但发间那道疤痕,是真实的,有温度的。
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不敢相信,他会出现在ni,会出现在她房间。
“黎景曜,真的是你吗?”
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滑到男人脖颈间,一把抱住她,声音都是抖的。
“真的是我,我被蛇咬过,现在还有淡淡的痕迹呢,要不脱了让你检查一下?”
黎景曜嗓音沙哑,转过身再次将她抱进怀里,连日来的担忧、焦虑、还有思念像海啸,在胸口翻涌滚动,恨不得将她嵌入骨子里,与之合二为一。
唐夏鼻头一酸,眼泪差点涌出来。
他低头,狠狠亲吻在她唇上。
“唔!”
唐夏都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吻住。
黑暗中,这个吻,炽烈,疯狂,带着惩罚的意味。
最亲密的动作,她感觉到的却是极致的怒火。
她紧紧攀上他的脖颈,逐渐的回应他。
男人感觉到了唇齿间的柔软,动作慢慢轻下来,转变成了缠绵的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黎景曜的火气终于散了,离开了她的唇,抱着她的手却没松懈半分。
似乎松一点,她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似的。
唐夏在怀里喘息,不知道是不是吻的太狠缺氧了,物极必反下,头不那么疼了。
“黎景曜?”
“嗯?”他低头看她,月色幽幽,两人凝视着彼此。
唐夏抬头抚着他微凉的脸颊,“我不是做梦吧?你真来了?”
黎景曜冷笑,“你没做梦,我倒是觉得我在做梦,某人不是说去孟纳训练么,怎么魂穿到这鬼地方了?”
唐夏:“……”
她抱紧了他,“对不起,我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黎景曜轻轻舒了口气,觉得她就是认错的态度好,但是下次还是照样犯。
但是想到她梦里痛楚的样子,终是压住了隐隐躁动的情绪,“听说你前两天出了些事情,怎么回事?伤着哪了?”
唐夏愣了愣,“你怎么知道?”
黎景曜:“秦鼎说的。”
怪不得她暴露了。
唐夏给秦鼎记上了一笑,笑道:“是出了一点小事儿,不过已经解决了,我不是好好的吗,没受伤。”
她额头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,像小猫一样。
黎景曜看着她,没开灯都能看出她的憔悴,“还好?脸跟漂白粉似的。”
“休息两天就好了。”
他还要说什么,唐夏捶了下他胸口,瞪着他,“黎景曜,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赶紧走,离开ni,离开乌塔。”
黎景曜笑了,笑声在黑暗中有点儿瘆人,“唐夏,你可真长本事了,你觉得矛盾转移这招对我管用?你一声不响,就跑来这里,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?”
唐夏心头像被人攥住,疼的发麻,“我知道,我知道我对不起你,但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