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最初的碰面地点走进这座废弃的建筑时,月华简要地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计划,为了阻止最坏的情况发生的尝试。如果那个戴着围巾的神秘女孩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,那么他们今晚就能阻止她童年朋友的计划了。
“.……..”
月华蹲着身子移动,格外小心地避开在这黑暗中几乎看不见的窗户。多亏房间里发出的蓝光,月华才能看清自己的脚步。
她全神贯注地走着——慢慢地、悄无声息地移动,直到她走到一扇门前,那扇门将她与一个试图竭尽全力阻止这次回到过去的项目的人隔开。
月华退后一步,打开门,迎接她的是数十个投影屏幕。
“翰高。”
在这投影海洋中间的人面对着月华。他的锐利目光立刻穿透了她站在门口的身影。
“你他妈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翰高冷冷地问道。
“我——”
“让我猜猜。是德雨告诉你的,月华?”
“啊,所以她的名字是德雨?我们还没怎么深入了解彼此。”
翰高轻笑了几声,然后捂住脸大笑起来。月华不明白翰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笑。她是不是又被翰高的另一个计划给困住了,还是——
“不愧是外来区域的人!当然,她一离开这个地方就会背叛我!该死的她!我应该一枪打爆她的头!”
月华隐约意识到,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翰高了。翰高向来更加温和,他的笑声总是带着内敛,眼神也充满善意。
翰高是那个总是邀请月华一起学习新知识、认识实验室里未曾见过的人、一起开一堆傻乎乎玩笑的人。她的童年朋友应该是那个激励月华去观察并关心周围一切的人。
……而不是现在这样,仿佛把她当作一只令人厌恶的昆虫看待的人。
“嗯,这是什么?”翰高一边走近一边问道。
他左右滑动着面前的投影屏幕,向月华靠近。女孩一动不动,仍然站在原地。
“你现在的表情,是我从未见过的,”翰高走近时叹了口气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呵,哈哈哈。你的表情就像遇到了陌生人一样,”翰高捏住月华的下巴,“你不再把我当成你以前认识的人。我说得对吗?”
月华迅速推开了翰高的手。“我没有那样对待你。我只是不同意你现在的动机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讲感情了?”
“呃?”
月华难以置信的眼睛睁得大大的。翰高依旧带着讽刺的目光看着她。然而,他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,翰高?我只是个普通人。当然,我也有感情这种东西。”
“你确定?再好好想想,月华玩偶。你待在实验室的原因是什么?”
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月华的记忆深处突然闪现出什么东西。那是一团被她无意识地锁起来的记忆。同时,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感觉。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廊里与她擦肩而过,她常去的会议室,以及那些可以轻易获取任何数据的特殊数据室,这些画面在她的眼前闪现。
“月华,我还很忙,你自己学习吧。”
“月华,我们一起学习吧!我爸爸让我复习一些东西,午饭后要测试我。所以我们得快点,这样我就能准备好了!”
“月华,你爸爸又很忙吗?的确,他作为一名高级研究员,工作一忙起来就总是没时间。事实上,他吃顿饭都不超过十分钟,然后就又回去工作了。”
“喂,你在干什么?你饿了吗?天哪,快叫你父母带你去食堂吧。哦,哦,你找不到你爸爸,所以去不了食堂是吗?”
过去的这些话再次填满了她的脑海。月华的大脑就像一个被随意塞满了各种原料的面团,然后被用力揉捏,让她感到头脑中的负担。
她快速地回想起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能一直使用那些假笑。
在另一边,工厂的一楼相当昏暗。
两个人正根据他们各自通讯戒指投影出的图片寻找物品。借助戒指发出的手电筒光,闽发和邓远走进了一个温度稍高的房间。
“它肯定在这里,”闽发说道。
他们刚进入房间,就有几处小红光在四处闪烁。邓远用手电筒照向那些红光,他们都认为这就是月华提到的发电机。
“这东西叫发电机吗?我从没见过这种型号,”邓远评论道。
这个发电机呈立方体形状,长约35厘米,整体色调偏暗。其顶部有一个信息显示屏,显示着它所包含的能量百分比。它正在将能量输送到翰高所在的房间。
“根据我得到的信息,这种发电机是未来能源工厂常用的能量供应机器。它基于磁化目标的融合,对于满足工业机器的内部能量需求非常有效,”闽发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