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静静地听着翰高的讲述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终于都说得通了。所以,你那时还是个善良的翰高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的恭维。现在问问你自己,现在让我停下来还有可能吗?”
“……当然。”
月华凝视着这位老朋友。翰高立刻就能看出来,她不会轻易退缩的。
“我在这个地方的旅行教会了我很多。我慢慢地知道拥有真正的家庭是什么感觉。”女孩说道,
“通过《过去的记录》建立起的伪家庭吗?哈!一旦有人撤销了程序,你就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不会把你当作家人!他们会把你当作一个未经邀请就擅自闯入他们家的陌生人。”
“我非常清楚没有《过去的记录》会发生什么,翰高!我的脑海里已经在想象,如果他们最终恢复了理智,会发生什么。但是……但是!”
月华走得更近了。翰高后退了一步,看着她那强烈的凝视。
“我感觉胸口有东西,翰高!我爱妈妈、爸爸和弟弟!我也爱香草,她与我家族《过去的记录》无关!当我在他们面前时不时消失时,我胸口会痛!所以,我不能让你随意对待我的家人。”
翰高咬住了下唇。
“月华。站在那里别动,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”翰高冷漠地说道。
翰高拿出一个投影屏幕,上面显示着一个红色的按钮。月华的直觉告诉她要听从翰高的话,因为这个投影的颜色与其它在他们周围不断漂浮的投影不同。她决定不轻易移动,也不让她的童年朋友翰高离开她的视线。
“……这个按钮是彻底删除这个地方《过去的记录》的最后触发器。同时,它也会把志愿者身份的相关数据上传到这个时代的互联网上。因此,你们的秘密将会暴露,每个人都会知道有人能够穿越时空。”
翰高身后的几台笔记本电脑更换了它们的显示屏。系统已经准备好上传数据。一旦上传,团队的秘密将不复存在。她无法想象当这个时代的人们意识到志愿者的存在时,会发生什么。
接下来的几分钟里,翰高终于握紧了他的拳头,因为他看到月华既不做任何事也不后退,这让他失去了耐心。他需要做出更多的事情,让月华屈服,并对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错误选择感到愤怒。
“结束了,月华。很遗憾你那天晚上没有接受我的提议。我本来会为了安全起见让你从这里离开的。”
“翰高,等等——”
他回头瞪了她一眼,几乎刺穿了月华的意志,准备按下戒指投影上的按钮。就在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按钮时,所有的投影屏幕突然消失了。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也发出通知,解密过程所需的能量不足。
投影屏幕的光一灭,房间里一片漆黑。只有笔记本电脑发出的微弱的光芒让两人能够看见彼此。
“什么——发生了什么?!”翰高喊道。
他疯狂地按投影上的红色按钮,直到错误通知立刻跳出来。由于技术问题,他无法执行命令。
“这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闽发和邓远同时进入房间,跑到月华身边。
“月华!你还好吗?!”闽发喊道。
“你是翰高,对吧?现在,你的计划就到此为止了。我们已经解决了楼下你需要的所有能量发射器。你无能为力了,”邓远确认道。
“你——混蛋!”
月华缓缓走向翰高,尽量不去吓唬她的童年朋友,直到她经过试图保护她的闽发和邓远。作为童年朋友,她想试图了解翰高这些年内心的痛苦。
“翰高,我只能想象你经历过的艰难。想到有人夺走了你心爱的人的生命……每当我想到可能会因为别人的恶意而失去我现在的家人时,我的心就会紧缩起来。但是,我求你了,这次,翰高,让我们一起找个更好的办法,而不是像这样危险的办法。我仍然是你的朋友,所以我们会为了你的父亲一起找到正义。”
突然,翰高举起激光枪对准了月华的头部。闽发和邓远迅速行动,将女孩拉到他们身后,试图掩护她。
“月华,你说得倒轻松。你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,我会坐视不理吗?让他们在我父亲的尸体上正常生活吗?哼?!我曾独自尝试去查找是谁要对这场事故负责!但我得到了什么?!警察一点忙都没帮。他们的官方声明总是说那只是一场意外,仅此而已!月华,我是靠我自己的力量走到这一步的。我绝不会退缩。”
他失控了。闽发心想,那把武器对我们来说非常危险。他迅速思考着如何在不造成任何伤亡的情况下摆脱这种局面。
向他猛扑过去是个好主意吗?激光射击会先击中他的身体,然后闽发才能抓住翰高。如果他们投降并乞求翰高不要杀他们呢?考虑到他和邓远成功地破坏了能量发射器,并不能保证翰高能够清醒地思考并愿意放他们走。
“……完蛋了,”闽发轻声嘟囔。看来没有出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