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梦筱乐滋滋地带着两朵银耳和一颗灵芝下了山,只等着回头拿到医馆卖笔好价钱。
路上,她遇到好几个村妇在田间忙活的时候,咬着耳朵絮絮叨叨。
“什么,许如意这么骚?”其中一人止不住地扬起大嗓门,不敢置信。
许梦筱一乐,知道这是昨天跟那些婶子们八卦的事情散播了出去。
不需要几天,全村人心里的优秀姑娘就会变成全村人眼里的狐狸精,许如意精心打造的完美形象也会一击即破!
“可旺夫命总得是真的吧!”上回那个为许如意说话,一直惦记她旺夫命的婶子不甘心道。
“就算真的又咋样,你还真以为轮得着你家狗子吗?”
“嘿,你用的这个‘轮’字就太他娘的妙了,可不是轮吗,许如意勾搭的男人都得排排站,绕全村一圈!”
“何况她还要当秀才夫人呢,野心不小,连镇上的书生都被她迷得着了道。”
另一边,许如意在镇上好不容易安抚了跟她娘天天掐架的许老大,就立马回村,想要验收一下临走前做下的成果。
刚下马车,就看到村口的大树底下,一帮村里人在那窃窃私语、唾沫横飞,说得好不热乎。
许如意嘴角微勾,似乎都能猜到他们讨论的内容了。
比如许梦筱就是个爹不疼丈夫不爱的可怜虫,为什么这么可怜,还不是她又丑又没用,半天闷不出个屁来,让人看得厌烦。
再比如,水源是她从自己这里偷听来的,陆家对她那么好完全是她窃取了自己的功劳。
许梦筱就跟那小偷一样,要是不防着她,什么都能被她偷了去!
以及陆河对自己如何如何放不下,许梦筱只是个可悲的替身。
然而许如意刚要凑过去听一耳朵,好洗刷一下这几日她爹莫名被打还跟她娘天天窝里斗的烦躁。
就听许三婶挤眉弄眼道:“听说她都跟那李秀才在柴火堆里滚过了好几回,两人衣服脱得光光的,就那样胡天海地地造,村里头好几个人都说瞧见了!”
李秀才?
想到那个被她迷得把许灵燕贴给他的钱都拿给自己的男人,许如意才想起自己有几天没去看他了。
“是的是的,我就瞧见了,那白花花的屁……”
“咦惹,那肚子不是都搞大了,还真当她是个天仙呢,背地里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烂货、破鞋!”
许如意听到“天仙”的刹那,心里就咯噔了一下,他们说的是她?
“哼,别叫老娘看到许如意那个骚狐狸!”一帮人骂骂咧咧着,不知是谁,正好看到了这边。
“许如意在那儿!”
“哎呦这小贱表子,又打哪个男人的床上回来了呢?”
以往有人嫉妒许如意,都只敢背地里说点坏话,甚至不敢到处乱说,生怕帮她说话的人来挤兑自己。
也是怕许如意这个旺夫命的风光了之后来报复自己。
可现在大家都晓得她是个什么货色,还客气什么!
霎时间,一帮男女老少冲了上来,女人指指点点,男的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荡着她全身上下。
“骚蹄子,再不检点把我们全村的名声都给败坏喽,往后我们还怎么嫁女儿娶媳妇!”许三婶火上浇油地带头骂道,骂得嘴巴边都起了白沫儿。
概因她昨个回去后,和许三叔闹了一通,被许三叔说不可理喻,两人还大打出手,许三婶被甩了一耳光不说,许三叔更是扬言要休了她这个泼妇!
要搁平时冷静那会,许三婶也不会这么冲动,可昨个她越想越觉得许三叔疼许如意这个晚辈,兴许都疼到了床上,从来没打过自己的人打了她一耳光,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是那么回事。
一晚上,许三婶的眼泪都流尽了,第二天天不亮,她就爬起来,愤恨地四处散播许如意的谣言。
要不才半天功夫呢,怎么可能传那么快?许三婶就是这个大功臣,不仅把昨天许梦筱跟她们说的添油加醋给传了出去,还自己杜撰了更加香艳低俗的版本。
许如意被各种难听的言论臊得一张优雅漂亮的脸蛋通红,“不,不是我,我没做过……”
“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!”
“许三婶,你怎么能这样……”她不是受了自己教唆,在羞辱许梦筱吗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到底发生了什么!
可惜她一向狡言善辩,此刻在那么多恶毒的骂声中,连声音都被淹没得听不见了。
即便很多真是她自个做的事,她还是委屈得要死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,最后捂着脸一脸泪水地跑回了家,指望着老许家众人帮她出头。
可她哪里知道许家一帮人也深陷在许梦筱的催命威胁中,自顾不暇。
以许三叔为首的族里人就更不用说了,许三叔要敢帮她说话,许三婶就会跟她没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