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河给陆海使了个眼神,千钧一发之际,聂父揣在怀里的信便是一空!
他怪叫一声,想要捂住胸口已经来不及。
陆海拿到那封信便当众念了起来,字里行间都是聂劲秋对家人的愧疚和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怨怼。
说了下辈子会再报答他们养育之恩的话,也说了一堆觉得对不起温常玥的话。
只道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,只能这样自私地将她带走,才能跟她在一起,害她从此要跟着自己颠沛流离。
哪怕抱着再也不回来的念头,还是想在家人面前给爱人树立一个好形象,全程写明温常玥是被迫的,被他强行执意带走的。
读完,陆海便将信交给其他人传阅,有人见过聂劲秋画的丹青,自然识得他的墨宝。
更何况这信是他们亲眼看着从聂父手里抢来的。
“就这,你们还好意思找温家要人?”
“温家没找你们要人,没打砸了你们家,都是他们善良了!”
温常明夫妇迅速对视一眼,他们自然知道真相是怎么一回事,但对于许梦筱几人的推波助澜,他们也默认了下来。
“那么,接下来是不是该告你们聂家人,把小玥给交出来呢?”许梦筱倒打一耙,且让他们毫无反抗的余地。
这回轮到聂家人气得脸色胀红了,“你们这是歪理,胡扯!”
“我家孩子多乖、多知礼守礼,大家都有目共睹。不像有的人,半点家教都没,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,泼辣蛮横,还未成亲就跟男人私相授受!”
拐走人的罪名,他们自然不能认,只得一个劲地抹黑温常玥。
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报官吧,看官府会怪罪谁,这样也好,你们不是要找儿子吧,那就让官差把他抓回来,以后你们在大牢里相见吧!”
许梦筱哼了一声,又在聂父想要趁乱夺回信的当头,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。
“这可是重要的物证,不能被毁了!”
“你不要欺人太甚,你们究竟想做什么?”聂父抢了个空,不禁咬牙暗恨。
现在已经不是温家给他们一个交代,从而赔偿他们的事了,而是他们聂家要给温家什么交代,才能让他们平息怒火。
温常明心中感慨,境况一下子转变过来了,目光瞬间锐利地看向聂家人,“正如大家所说,聂劲秋毁了我家玥儿的名声,我要你们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!”
“想得美!除非老娘死了,否则她永远别想进我们聂家的门!”聂母龇牙咧嘴着坚决不让。
“那就跟聂劲秋断亲吧,既然你们不给名分,就让他自己负责,否则我们就让官府出面。”许梦筱颇有些不以为然。
而让官府出面,很大可能也是让他们认下温常玥,没准还会将聂家人给杖责一顿!
“这个该死的老二,怎么那么蠢,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头上!”聂家大哥嘀咕一声,急忙表示,“那就娶呗,不就一个名分。”
他给聂母用力使着眼神,见聂母不为所动,又忙压低声音,“等把她娶回来,还不是任由您来收拾,最重要的是这个铺子……”
他眼睛一转,其中意味瞬间明了。
聂母憋屈了一阵,才恨恨地道:“认下她也可以,但我们不会给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任何彩礼,你们还得添上一份丰厚的嫁妆!”
“好!”温常明几乎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,“我就这一个妹子,我的糕点铺子也有她的一份功劳,所有财产自然有她一半的份。”
聂家人立马狂喜,成了温常玥的,以后不就是他们的了!
“但大家今日替温某做个见证,自古以来,女人的嫁妆都是女人的私产,婆家跟丈夫要是动上一分,那都是相当下作的事。”温常明说完,登即让聂家人变了脸色。
“这是自然,哪家要是觊觎女人的嫁妆,那可真是连乞丐和小偷都不如,穷得揭不开锅那也不能动啊。”
“最好立个字据,否则迟早被聂家人抢占了,明明是他们做事不地道,反倒来占别人便宜,也好意思!”
骂声越来越大,聂家人几乎被唾沫星子淹没,甚至有那德高望重之人主动出来说要做个公证,帮他们立下字据。
聂家人要是不答应,以后在府城不仅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,恐怕想要安稳度日都不可能了。
聂父慌了,聂家大嫂也觉得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,她还有孩子,以后还想送孩子念书,要是名声没了,那还考啥功名?
最后在众势所逼之下,聂家人只能含恨签下这个字据,至于以后温常玥自己会不会拿钱出来贴补他们,就不是这些人能管得了的!
聂母哼了一声,自觉拿捏温常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。
“那就立马给两个孩子把婚契办了吧,见家里人同意,没准他们就会回来了,到时候你们也有儿子了,他们家妹子也回来了,不好得很,非要闹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