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闹得不欢而散,方良差点被气哭了都,怎会有如此狂妄而不懂世故的人!
而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师祖,方良就更觉悲催了。
“想开点,她虽然是你的师祖,却也只有十几岁,一看就是娇养着被宠大的,你还指望她宠着你不成?她也就辈分比你大点!”
“我,我不是这个意思,李大夫,你能不能借我点钱。”正清医馆里,方良憋红了脸难堪道。
结果李大夫瞬间从老好人变得装聋作哑了起来,“糟了,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办!”
说着,就急匆匆地跑开了,留下方良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“你咋不跟你师父借,陈老一看就是不差钱的。”一名伙计主动关心道。
“那就不是借了,师父肯定不会让我还,那就是接济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要给你娘子调养身子,还比不过你的骨气了?”
“是我娘子不肯被接济,我什么都瞒不过她,被她知道了,就更不肯好好养身体了。”
如此,伙计倒是没辙了,方良正准备找华大夫再试试,华大夫就朝他走了过来。
“正好,方良,我在找你。”华大夫二话不说,就掏出两张银票给他。
两百两,足够拿一只好参了!
“华大夫,你,你这是什么意思,你怎知我……”
“是这样的……”华大夫正要解释,外面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“大夫,大夫快来啊,这人从屋顶摔下来,掉在了树桩上。”
“什么!”整个正清医馆惊诧起来,等他们看到那惨烈的景象,受伤之人被树枝穿透胸膛,血流了一地,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!
“怎,怎会弄成这样,快让我看看!”
华大夫哪还顾得上方良,连忙上前小心地查看一番,紧跟着,就没有半点犹豫地大声喊道。
“快,赶紧的,把沈大夫叫回来,看看她能不能治这个人。”而他是束手无策了,恐怕陈大夫在场,也得摇摇头,只能保这人一时性命。
而此时,许梦筱正想趁着下午这会功夫,去春风赌坊找翟少煊“兴师问罪”。
最好能让他再欠下自己一个人情,凭着他的人脉帮自己找找药。
她现在恨不得动用所有的力量去帮陆河找药。
如果可以,她甚至想变成两个人,用沈渊的身份找遍大江南北,不想再看到他遭一分罪。
只是她还没走出多远,就巧合地碰见了走在街头上的翟少煊。
自那次被追杀之后,他还能待在此处,以自己本身的面貌公然走在街上示人,是不是说明那劳什子左相还不知他这个首领的身份?
许梦筱可不会冒这个险,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打招呼,给他使了个眼神,正要借一步说话。
“沈大夫,快,有个病人,有个病人被树穿过来了!快不行了,您赶紧给看看!”一名正清医馆的伙计突然出现,顶着满头大汗焦急道。
“被树穿过来了?”这是什么姿势?许梦筱愣了一下,神色便严肃起来,转身就跟着他跑了回去。
“欸?”不远处的翟少煊不明所以,小心地看了看四周,招来一人,“帮我继续盯着那人。”
随即,便朝着许梦筱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这会儿,被放在门口血流不止的伤者四周已经围满了好奇的百姓,大家龇牙咧嘴又满是同情地看着这个倒霉的家伙。
是怎样的倒霉,一脚踩空,从高处坠下,还正好摔在尖利的树桩子上,被戳了个对穿。
来时,救治的人还耽误了不少功夫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根树桩子给砍了,要不人串在树上还没办法被送过来。
也因此,许梦筱一来就发现这人严重休克,再不止血,撑不过半刻钟。
“让开!”
“沈大夫,沈大夫来了!”正清医馆的人当即来了点精神。
“快,散开,让她进来。”
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年轻得出奇,也好看得出奇的少年大夫。
“就是她,华大夫他们一直在等她?她能救?”满是不敢置信的语气,甚至感到一丝荒谬。
旁边,拿来了各种急药和刀具针灸的方良看到她抿了抿唇,正要退到后边,一道清音便响起。
“快,帮我一把。”
许梦筱一个人已经无法实施完整的救治,在现代,这种突发的急诊大手术都需要联合好几个非常有经验的手术大夫,还要用上电锯等先进工具将这树一点一点砍了从身体里取出来。
现在自然是没办法动这一截树桩子,许梦筱稍微一碰,这人便呼啦啦地疯狂流血,整个人已经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而这树桩子穿透他的胸膛,更是伤了他的脏腑,放在现代那种条件,恐怕也得摇头,能保一时是一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