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他们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江南,将大好风光和美景尽收于眼底。
许梦筱在甲板上支了个小榻,沐浴着和风跟阳光,时不时也让还在修养恢复身体的陆河出来晒晒太阳。
大部分则自己一个人躺在上面,被如嫣伺候着吃吃喝喝,享尽美食,舒坦地忍不住哼起小曲儿。
短短两天,她就感觉自己胖了一圈。
第三天这天,许梦筱照旧在跟陆河下完一盘棋,又被他“逼着”练了会字后,出来跟其他人聊天打屁。
这也是她认为的一个和手下亲近熟悉的机会。
但也只有祝冬敢跟她你一句我一句地胡侃,抬扛,还丝毫不让着她。
经常把许梦筱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
每当这时,原本在房间中做着自己事的陆河都会出现,然后祝冬就会被吓得脚底打滑地溜走。
“你就非要把人留在身边,折腾自己。”他似是提醒。
“好玩嘛,何况跟祝冬相比,我岂不是更加的……嗯,你懂的,你不是都没嫌烦?”
许梦筱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,能把自私自我演绎得那么理直气壮的,她说第二,别人也要掂量掂量,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与她相比。
但许梦筱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,也从不会自我洗脑,让自己违心地去奉献、去为他人牺牲。
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同样的,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,她也不会去严苛地要求别人,从别人身上索取。
陆河倒是巴不得她来索取,无尽地索取。
“不一样。”他悠悠地道,“我倒希望你‘烦’一点。”可惜一点都不“烦人”。
就连待在船上这几天,她也有大半天的功夫不跟自己在一起,更享受自己的时光,陆河都怀疑是她嫌烦了。
宁可跟祝冬说些没意义的话,也不肯跟他久处。
许梦筱要是知道他的心声,一定会腹诽不已,这家伙老是逼着她认字学习,还相当严苛。
她这不是学渣害怕,想要逃课吗。
原本许梦筱自诩自己的水平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。
但在陆河这样一个曾经参加过科举,半路跑去军营还混出个名堂来的家伙面前,她就是学渣中的学渣。
学渣不与学霸论长短,也不想受到单方面的智商碾压,唯独在做那些徐夫子交给她的题时,她才能找回自信。
之前在江南,有空她就做了一些,这些天赶路,她也没有放下,等到回到洛城的时候,差不多就可以跟他交差了。
那会不知道陆河身份时,她只是为自己寻找靠山,现在知道后,她更要争取到徐夫子的助益了。
一个徐夫子算不得什么,但再加上一个孙夫子、王夫子、百川院的山长,乃至于天下所有的文人呢!?
得文人者得天下,这大概也是陆河那次会去百川书院的原因。
没有达成什么合作,也是因为不想让那些单纯的文人掺和上是非。
许梦筱却不这么认为,就是有些文人太过单纯无知,只知道纸上谈兵,不懂得战争的水深火热,才能发出一些浅薄的言论。
进而在朝政治理上,很多时候都不懂得民间疾苦,以及真正的要害!
有多少武臣被文臣所害,被他们的愚昧耽误?
这次,就是一个让他们参与其中、并真正地做些什么的时候。
所以许梦筱也要加深跟他们之间的来往和合作了,幸而子寒出息,给了她深入百川书院的机会。
百川书院的特殊地位和声名,也是一个好的着力点。
对此,陆河只是淡淡道:“他们不愿掺和这些,也不敢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许梦筱言之凿凿,“一次不行,两次,三次,十次,总有一次能打动他们,这个天下,该由真正的明主来治……”
还没慷慨陈词,就被竖起一根手指,突然封住了下面的话。
许梦筱轻哼一声,想说在自己的地盘上,竟然连说话的自由都没了,正要耍赖地咬他一口。
蓦然,身后的船舱里,传来一阵剧烈嘈杂的动静!
紧跟着,就有几个船员水手持着长刀冲了出来,一人直冲许梦筱面门而来,另外两人分左右准备对陆河动手!
“总算来了。”许梦筱眸光一眯,显然并不意外,“相公,你歇着,不要乱动!”
“自找死路!”带头之人冷喝一声,手中的大刀几乎舞出残影。
许梦筱却在千钧一发,忽然从原地消失,并一个闪身,以敏捷的速度诡异地出现在此人身后。
“喂,我在这儿呢!”
此人大惊,连忙旋身挥刀砍去。
许梦筱一个矮身,并同时朝着他的下盘攻去——
“啊!”这人噔噔噔后退几步,好悬才止住身形,不敢置信地看着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