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上了贺逸的车,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,因为喝了点酒,她的脸色白里透红。
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熟透的水蜜桃。
贺逸心情愉快,把车开的飞快,安妮的长发都被风吹了起来。
“你真的准备跟墨寒川离婚?需要我给你请律师吗?我认识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,你这种情况,起码能分墨寒川一半的家产,分分钟变成京城第一小富婆。”
贺逸不开口的时候,看着还是很令少女们心动的。
但是这一开口,就滔滔不绝,有点热情奔放的过头。
安妮早就习惯了,随口答应了一声:“不打官司了吧,能离就行。”
“那你离了婚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
贺逸脸上笑容渐渐收敛,悄悄扫了安妮一眼,试探的问。
“我要把以前的工作捡起来,起码能养活自己,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。”
安妮曾经是个时尚摄影师,正正经经的央美摄影系毕业,在跟墨寒川结婚之前,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,跟不少时尚杂志都合作过。
但墨家规矩森严,婆婆嫌弃她抛头露面做伺候人的活儿,太跌份。
所以这几年她每天无所事事,渐渐的也退出了那个圈子。
摄影是她的爱好,也是事业。
想到自己为了讨好墨寒川,就这么渐渐失去了自己,安妮只觉得心头一阵苦涩。
“我不是问你这个,”贺逸伸手摸摸自己挺拔的鼻梁:“你跟他离婚之后,准备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?”
安妮眨眨眼:“没想过。”
她一点没撒谎,好容易走出了这段纠缠多年的婚姻,短时间内她都不想再跟男人有什么牵扯。
听到她这么说,贺逸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,很快又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一声:“你这么想就对了,心中无男人,拔剑自然神。就算是找,这回你也不能找墨寒川那种绣花枕头,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好男人才行。”
比如从小一起玩到大那一种。
安妮随口应了一声,靠着车窗,不说话了。
她有点累。
贺逸把她送到别墅楼下,到底这个婚还没离,不方便送她上去。
就站在车门边上看着她上楼去,还对着她一个劲儿的挥手。
经过了今天这番折腾,安妮也是累了,回到家里,果然墨寒川不在。
他一贯如此。
每次跟她吵架,都选择冷战,绝对不会先开口求和。
轻则一两天不回来,最多的时候连续半个月都看不到人影。
还是她实在没忍住找到公司去,才又看到那张冷脸。
以前安妮心甘情愿,觉得两个人相处,总不能都太强势,所以处处委屈讨好。
可是现在……
她拿起手机,看了眼上面墨寒川的号码,随即又远远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。
算了,心都不在了,回不回家又有什么关系。
这个黑工谁爱打谁打,老娘不干了。
她陷进绵软的床单里,困意酒意阵阵上涌,很快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。
把长发撩到耳后,安妮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三年多不用的联系方式,给有过合作的熟人一个个打电话,争取一个工作机会。
刚结婚的时候,还隔三差五有人来找她拍摄,但三年的时间,足以让行业彻底忘记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