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记着昨天给墨寒川打电话,被安妮抢过去的仇。
知道墨寒川跟安妮肯定又吵架了,这才话里有话。
果然,安洪国一听,眉头就皱了起来:“寒川也是的,就算是再忙,也该来家里多走动走动,上次我托你问他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安妮还没坐下,就被接连盘问。
她嘴里有些发苦:“你就不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好歹安洪国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,若是性格确实古板严肃也就罢了,偏偏刚刚听见他跟安心爱的说话声,俨然一个慈父。
她不明白,安洪国对着赵嘉敏的女儿都可以这样耐心,为什么对她就总是不耐烦的样子。
“你也不小了,怎么还这么矫情。”
安洪国皱紧了眉头:“你在墨家锦衣玉食,能有什么不好,你可别忘了,当年要不是我,你能嫁进墨家?”
安洪国总觉得安妮能嫁进墨家,是托了他的福。
毕竟安家虽然跟墨家不能比,但好歹也家境殷实。
却不知道在墨家眼里,安家属实是排不上号,顶多比乞丐强点。
“那我还该谢谢你,谢谢安心爱是吗?”
安妮气急反笑,说的好像她还应该感谢安心爱差点撞死自己似的。
安心爱撅起嘴,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:“都过去这么久了,姐姐怎么还是咬着当年的事情不放,要不是你因祸得福,现在能跟姐夫在一起吗?不说谢我,你也该好好孝敬爸爸,为家里打算吧。”
安妮攥紧了拳头,她看向安洪国:“爸爸也是这么觉得吗?”
安洪国看了看安妮,见她脸色不悦,眼神中有种从未有过的锐利,知道她是动了真气,就咳嗽了一声,缓缓站起身来:“安妮,你跟我过来一下。”
安妮不做声,跟着他往书房走。
安心爱见她目不斜视,鄙夷的扯了扯嘴角:“装什么清高呢。”
安妮扭过头来,视线越过安心爱,看向一旁闷声看热闹的赵嘉敏:“我没有妈妈管教,安心爱也没有吗?赵姨,你有空也别光惦记着做医美,毕竟四十怎么修饰也变不成二十,还是好好管教一下安心爱吧。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,能嫁进豪门,你说呢?”
“你……”
安心爱气的要冲上来,却被一旁脸色铁青的赵嘉敏拦住。
赵嘉敏努力压抑着脸上的愤怒,对着安妮挤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,小声在安心爱耳边叮嘱:“你让让她,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。一旦她生下孩子后,就再也没有价值了……”
听到母亲后面的话,安心爱这才咬牙作罢。
安妮渐渐加快了脚步,跟上了安洪国。
到了书房,安洪国见四下无人,这才摘下眼镜,擦了擦没什么泪水的眼睛,把眼角好歹揉红了些:“妮妮,你妈妈当年跟人私奔,你知道我有多抬不起头来吗?要不是还惦记着有个你,要好好把你抚养长大,我真想一头撞死,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,这都是灭顶之灾啊。”
他声情并茂,虽然这套说辞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。
但听在安妮耳朵里,还是足够诛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