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你说的是真的,”安妮笑笑:“但问题就在于,你不信任我,我也不信任你,有句话你说的很对,夫妻之间信任是最重要的,但我们真的彼此相信吗?我们缺乏最基础的安全感,甚至都不确定彼此是不是唯一。”
墨老太太早已经转身离开。
此刻只剩下安妮和墨寒川。
他们两个面对面,安妮仰起脸,仔细的盯着这张让她神魂颠倒的脸。
他们相敬如宾过,吵过,闹过。
在外界把她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,墨寒川从来也不曾相信过她跟贺逸是清清白白。
而在她看到墨寒川和安心爱的照片的时候,也不是心里毫无触动。
甚至就在刚刚,她也总是将信将疑的。
他们不信任彼此。
不为别的,是因为彼此都没有给对方安全感,这样的关系,只要遇到一点问题,就势必会摇摇欲坠。
要是换做三年前,安妮或许不会在乎。
但现在,她真的很累,也要准备好迎接一个新的生命。
这时候再去跟墨寒川重新开始,赌上的可不止是她自己的人生。
安妮说完,就想离开,但墨寒川却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,蓦地攥住了她的手:“可是信任也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。”
他每个字都说的很艰难,挽留的话就在嘴边。
但说出来,又觉得没有表达出全部的情绪。
安妮知道他现在对自己的挽留,已经是很大很大的进步,但她现在实在是等不了他一点点变好了。
她回头,对上墨寒川幽深的眼眸,见他眼底闪烁着焦灼和迫切,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,知道他是认真的。
或许这一刻对她是最认真的时候。
但……
“妮妮,我来接你了,怎么,寿宴还没结束啊。”贺逸不知什么时候款步走进来,手里拎着个礼品盒,交给了周围的佣人,又开朗的笑笑:“替我给老太太带个好。”
随即他双手插兜,大摇大摆的走到安妮身边,亲昵的搂住了安妮的肩膀。
“我看天色晚了,就自作主张来给你当司机了,怎么,又在这里忆苦思甜啊?”
贺逸对着安妮眨眨眼睛,安妮知道他是怕自己又被墨寒川骗去,不由得苦笑一声。
“有些亏,吃一次也就够了,有些当,上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,我们妮妮是聪明的女人,不会连续好多次都在小阴沟里翻船,是不是?”
贺逸对着墨寒川说完,又对着安妮一扬下巴。
安妮知道贺逸是在提醒自己。
现在是离开墨寒川的最好时机,墨寒川后院起火,跟安心爱纠缠不清,她跟墨家人也都摊了牌,肚子里又有个静悄悄的小生命……
如果现在不狠心一点,那真要下半辈子都陷在墨家的泥潭里拔不出脚来了。
所以,就现在吧。
安妮不声不响的揽住了贺逸的腰。
墨寒川脸上阴冷的表情足可以杀人,他缓缓逼近贺逸,眸光冷的就像是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:“把手放开。”
现在如果有一把刀,他敢保证早已经把贺逸的猪蹄子剁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