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这几日情况特殊,他从京都一路漂泊来到江宁府,这次本不想离开王家村,但鬼使神差的,就跟着顾卿爵一块出来了。
他们一连三日都未曾进城歇脚,一进明光县城,就遇到了昔日好友。
这不就证明,是上天有眼,让他们相遇?
今日,他来还想问问,邱弘究竟因何缘由,从左谏议大夫,一个从四品的官员,贬至明光县,任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。
然而,这次来到县衙,却被告知下属石坝镇有命案发生,邱县令亲自去查看现场去了。
这不由得让曾胜己又是一番感叹。
想起在京都之时,他与右谏议大夫左茂同掌谏院时,刚直不阿,不畏权贵,直言不讳,现在就算是蜗居一县,亦事事亲力亲为。
当真是大宋的好官。
“好,那你跟邱县令讲,说我明日再来看他。”
值守的衙役点头,便去前面看守,而当衙役走后,聂妈妈手脚麻利的的从一旁的小院走了过来,前后左右看了看,快速的拔下头上的簪子,从簪子里取出昨日放进去的纸条,塞进曾胜己的手里,低声道:“曾大人,我家夫人毕馨雨,请你救她,勿声张。”
曾胜己看着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的聂妈妈,心中满是疑虑。
聂妈妈他认识。
毕馨雨更是熟悉,几乎是一块长大的妹妹。
她嫁给邱弘时,自己与邱弘还不熟稔。
但听说邱弘人品极佳,他还替她高兴,以致后来和邱弘在一次朝廷争辩当中不打不相识,引以为知己,更是对毕馨雨能够觅得如意郎君高兴。
可此时,她却派她身边的妈妈,向自己求救。
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曾胜己能从京都逃出来,也是有几分心计的,将手中的纸条和玉佩不动声色的藏进袖中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离开了县衙。
曾胜己出了县衙,便发现有人跟踪他。
对方身手了得,若是放在半年前,定是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。
不过,这半年在王家村顾家,得益于苏亦欣布下的阵法,他的内力有了很大的进步,从最开始到顾家是玄镜第六重,经过半年的时间,已至神境第一重。
剑修境界分为:微境(相当于修炼的炼气期)、凡境(相当于修炼的筑基期)、灵境(相当于修炼的金丹期)、玄境(相当于修炼的元婴期)、神境(相当于修炼的分神期)、绝世(相当于修炼的化神期)、至尊(相当于修炼的合体期)、极道(相当于修炼的大乘期)、最后是玄机(相当于修炼的渡劫期)。
不同于人修,每个境界分初期,中期,后期,巅峰,剑修的划分更为细致,每个境界分为九重,九重圆满,方才进入下一个阶段。
曾胜己现年三十一,能有此成就,可笑傲群雄。
曾胜己假装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,神色正常的进了福来客栈。
感受到那条尾巴也进了客栈,曾胜己没有直接回房,而是敲开顾卿爵的房门。
曾胜己认为,这个徒弟的脑子,比他好使,将门关上后,确定那人听不见,小声的将今日在县衙发生的事情告诉顾卿爵,说完将聂妈妈塞给他的纸条,以及那枚玉佩拿出来,放在桌子上。
顾卿爵快速的看完纸条上的内容,问道:“师傅能确定,这字迹是毕氏的吗?”
“这个我不敢确定。”
一来,他是男子,她是女子,两人并无通信的必要,只是零星的记得毕氏还未嫁人之时,给曾家下过帖子,至于下给家中何人,他当真记不起来,只记得封面上的几个字,以及落款与这上面的字迹相似。
二来他脑中的记忆不全,记忆不一定准确,是以也不敢确定。
顾卿爵点头,拿起那枚质地温润的羊脂玉:“这枚玉佩可是毕氏常年佩戴的?”
“这个倒是眼熟,基本上见到她时,她携带的都是这枚玉佩。”
为什么曾胜己对着玉佩这般肯定,那是因为他曾救过毕氏一命,当时她紧紧握着这枚玉佩,说是这玉佩经过高僧开光,可以逢凶化吉。
自然就有印象了。
而后顾卿爵又问曾胜己:“师傅,您觉得,您更了解这个毕氏多一些,还是更了邱县令多一些?”
“这,子渊为何这般问?难道你是怀疑邱县令有问题?”
顾卿爵没有开口,而是眼神看向房门口。
顾卿爵从记事开始,便修习内力,至今已有八九载,内力深厚,单就内力而言,他已经算是步入灵境第八重了,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剑式,但这半年得曾胜己悉心教导,进步神速。
如果没有曾胜己刻意提点,他或许发现不了有人在门外监视。
可曾胜己都提示了,再说客栈人来人往,那人无法隐匿身形,只能装作住店的客人,顾卿爵再凝心去感受,发现那人的位置,也不算奇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