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哪里知道这些,只垂手摇头。
“田二夫人的情绪如何?”
小厮回道:“尚可,看着还带着笑。”
岳萍雨松了口气。
带着笑,证明她应该还不知这段时间付家之事。
如此,倒也好对付。
岳萍雨重新坐起身来,丫鬟伺候她更新,装扮一番这才往前院会客。
“卉兰妹妹,你说你这大老远的过来,怎么也不跟姐姐打声招呼,我这刚休息,让你久等了,实在是罪过。”
人未到,声音先至。
苏亦欣循着声音看去,没一会,一身着湛蓝色交领薄衫,面容姣好的妇人迎面而来,脸上带着虚假的笑。
苏亦欣相信,以田卉兰这人的精明程度,定然也能看出来。
就算看不出来,田卉兰这个当家主母,听到刚才那一席话,也能听出味来。
表面是抱歉让田卉兰久等,实则怪田卉兰不请自来。
待岳萍雨在主位上坐下,田卉兰暗中看了苏亦欣一眼,见她点头,田卉兰顿时来了底气,也如刚才岳萍雨那般阴阳怪气道:“付夫人这话,当真是让我惶恐了,你可是未来进士的娘亲,还能瞧上我?”
岳萍雨脸色一僵。
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刚才报信的小厮。
不是说田卉兰心情尚可。
这特么的能算心情尚可?
简直就是阴阳怪气,比她刚才更甚几分。
“亲家这话从何说起,我们两家本就是亲家,哪有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说法。”
“付夫人,我来就问你一句,你儿与小女的婚事,还能不能如期举行?”
岳萍雨一时有些犹豫。
换做刚定亲的时候,她自然是二话不说,对这桩婚事满意的很,可去年给宴哥儿请了名师,说他的文采斐然,高中的可能性很大。
岳萍雨的心思就活络起来。
这些日子,一些家中有适婚姑娘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,借口来府中走动关系。
实则是带着姑娘来给她相看。
别说还真让她看上了两个,这么一对比,就觉得自个儿子还能配得上更好的姑娘。
就替儿子感到不值。
可这一切,只能暗中进行,最好是等宴哥儿真的高中,才能名正言顺的退了这门婚事,或者直接让田清瑶做小。
反正等会试结束,还有半年的时间,这半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
现在田卉兰过来兴师问罪,她要如何说!
“亲家,你也知宴哥儿守丧未满,恰好等七月丧期满了就能入京参加会试,我是想着不若等孩子参加会试之后,再来商量婚礼细节,如何?”
果然。
田卉兰冷冷的看向岳萍雨。
她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。
“我今日来,就是为这件事,我的态度摆在这里,要么宴哥儿丧期一过,他和我家清瑶立刻成婚,要么这场婚事作罢,以后他们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
“这怎么使得!”
岳萍雨声音猛然提高,略显刺耳。
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,微笑着掩盖自己的心虚,道:“亲家,何必这么着急,两年都等了,合乎这半年的时间,宴哥儿届时高中,清瑶过门,不也风光?”
“我是怕风光的是你付家,我家清瑶没有这个福气。”
田卉兰与岳萍雨对视。
岳萍雨尴尬一笑,眼睛瞥向别处。
田卉兰一口气梗在喉间,这个岳萍雨果然有问题,她不想清瑶嫁给付子宴大可直说,她田家又不是非付家不可。
可怜她这个女儿,等了付子宴两年,最后竟遇到这种让人恶心的事。
岳萍雨还想挽留,她儿子高中之后,田清瑶的身份是低了点,但田家有钱,也有在京做官的伯父,是能帮衬到宴哥儿的。
总之正妻不行,那就平妻。
岳萍雨不想再与田卉兰谈论此事,眼睛转了几个弯,落在苏亦欣身上:“这位姑娘看着面生,你是?”
苏亦欣微微福了福身:“我是清瑶姐姐的好友姓苏,付夫人称呼我苏姑娘即可,我略懂玄术,清瑶姐姐身体不适,总说有人背后在针对她,这不就随伯母过来瞧瞧。”
岳萍雨:“……”
这个苏姑娘什么意思?
就差没有明说,田清瑶身体不适,是她所为。
恰巧此时,付子宴从外面回来。
见到田卉兰,面上带着喜色,上前来问安:“伯母安好。”
“嗯,子宴刚从外面回来,着实辛苦,不过伯母来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,还请子宴如实说来。”
“伯母请说。”
苏亦欣的目光落在付子宴脸上,眉青目正,身材略显清瘦,但不羸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