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喝酒?你确定?”
“确定,不过就是昨日的事,我还能记错不成。”
何思明捋了捋胡须:“差爷,老夫能问一下,你们从同源镇来,找我了解这些,到底是出什么事了?”
严仁许问这许多,确定何思明的嫌疑不大,于是道:“周清崖死了。”
“什么,周兄他——死了?”
何思明瞳孔震惊,从座位上站起身来:“是昨日他回去的路上遇害的吗?”
顾卿爵本来打消了对何思明的怀疑。
但这句话,又重新让顾卿爵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严仁许是老捕头,思维敏锐,同样听出何思明这段话露出的破绽。
他正色的看向何思明:“我没有跟你说,他是回家之后死的,还是在路上死的,何夫子这么问,像是知道点什么一样!”
“这个!”
何思明咽了咽口水,道:“这个是我猜测的,周兄他本就不善骑马,这同源镇与泰泽镇,也有一段距离……”
严仁许彻底将笑容收敛:“何夫子,本捕劝你,事情想明白了再说!”
何思明立刻改了口:“我只是随口一问,差爷何必上纲上线,周兄之死我很痛心,但他既不是死在我家中,与我有何关系,用得着像审问犯人一样对待老夫?”
说到这,何思明站起身来: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就不留各位了!”
严仁许同样起身,还想再说什么,怎料站在他面前的何思明,直挺挺的往前栽去。
费允端与严仁许立刻蹲下身子查看。
鼻孔流血,双目微瞪,面色微微发绀,已然没了气息,何思明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。
伺候在旁的小厮,吓的尖叫不止,引来驻足在前院等消息的一众学子,他们问清楚小厮里面的状况后,立刻冲进三人所在的会客亭子里。
“费捕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夫子他是不是被你们给逼死的?”
这个学子与费允端认识,家中有些势力。
“齐郎君,我是公中人,怎会做这等事情,你大可以问刚才那个小厮,何思明他是突然倒地身亡,我们现在也在调查何思明的死因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,齐仲舫会盯着你们衙门查清夫子死因。”
严仁许脑壳疼。
本来依照陈若菊所言,好不容易查到这个线索,还没问完,人就死了。
何思明死因不明,严仁许跟着费允端回到衙门,等着仵作给何思明验尸,查明死因。
顾卿爵找了家客栈住下。
回到房间,暗处的顾二现身,他刚才在私塾一直跟着那叫万昌的护院。
“有什么发现?”
“回主子,那护院回去之后,就一和护院的头告了假,说身体不舒服,就一直呆在房间里,直到我们离开私塾,都没有出来。”
三七道:“刚才回话的时候还好好的,问个话就不舒服了?”
顾卿爵暗道一声不好,带着三七快速从客栈出来,直奔何夫子的私塾,等他到的时候,大街上不能骑马,等他到的时候,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刻钟。
顾卿爵在护院领头的带领下,来到万昌的房间,护院领头敲门没人回应。
“不应该啊,难道是睡着了?”
领头还想再敲,顾卿爵直接一脚,将房门给踹开,护院被虎的一匹。
没想到这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,这么暴力。
“主子……”
三七在顾卿爵将门踹开时,率先一步进去,查看万昌的状况,如顾卿爵想的那般,万昌已经死了。
与何思明的死装相差无几。
领头的护院狂咽口水:“万昌他,真的死了?”
一个时辰前,还好好的站在他跟前,现在就这么死了,那眼珠子死死地瞪着,看着挺渗人。
“报官吧!”
顾卿爵沉声对护院领头道,而后带着三七回了客栈。
到现在,可以肯定,周夫子之死是意外。
但到底是谁,杀了周夫子,又连杀何思明和护院万昌?
他们两人,一个是在他们眼前被害死,一个是在屋中被杀,刚才三七粗略检查了万昌的身体,身上没有其他痕迹,但就是蹊跷流血,似突然暴毙而亡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严仁许从衙门回到客栈。
本来官府办案,这事不应该牵扯进旁人,但顾卿爵既是桓麟公子,那脑子定是好使的,周清崖又是他的夫子,思前想后,还是觉得跟顾卿爵分享一下他获得的线索。
说不定,案子就破了。
“刚才仵作给何思明验尸,得出的结论是暴毙而亡。”
顾卿爵嘴角扯了扯。
果然!
暴毙而亡,多么完美,找不到任何突破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