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真的冤枉,这些事情,都是下面那些人做的,跟我没有关系,顶多就是一个冒领军功,督查不力,真的没有滥杀无辜啊!”
好一个都是他手下做的。
富弼气的没忍住,一脚往孔岳胸口上踹。
这货知道没办法脱罪,所以只承认冒领军功,不承认杀人,这样不至于死罪。
这花花肠子,全用在歪门邪道上。
余靖穿着绿色的朝服,往旁边一出列,在往前小跑两步,孔翀眼角瞥见这一抹绿色的身影,眼皮子开始狂跳。
来了来了。
这个老匹夫,又开始喷墨了。
“余右正言,陛下亲自审问此案,这里不要你多言。”
这句话不是孔翀说的,而是工部尚书姚一才,仁宗时期,还在沿袭前朝旧制,六大尚书的职权其实并不大,只是寄禄官。
没有多大的职权,想要稳稳当当的,就得依附。
姚一才在暗中已经投靠孔翀。
这事,事关孔大人的儿子,是最好表忠心的时候。
孔翀在这种情况下不好说,他与孔岳没有关系,说了也不会有事。
哪知余靖直接怼着他一顿噼里啪啦:“姚大人,你给孔岳求情的时候,要先自身过硬,你府中姬妾成群,夜夜笙歌,你旁边的邻舍苦不堪言。上个月,你儿还直接将一名良家女抢入府中。”
“余大人,现在说的是孔监察的事,你往我身上扯做什么。”
“姚大人,朝堂谏言,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,我只是对事不对人,若是无事,你何必心虚!”
姚一才尴尬的呵呵两声,嘴硬道:“我有什么好心虚的!”
事实上,是真的心虚。
余靖说的那些,不是捕风捉影,是确有此事。
哪家没有个不成器的儿子,孔翀有,他家也有,当老子的,竟给这些不成器的子孙擦屁股。
难,好难!
“陛下,臣以为,应将蒙蔽上司,擅自下令的”
姚一才被击退,另一个又站了出来,乃忠武将军游兖亮,早年凭着在西南边境一代剿匪,又击退交趾数次进犯,立下战功,由孔翀上书,推荐游兖亮为四品忠武将军。
之后一直在京,本来大宋与西夏交战,官家欲派他前往。
游兖亮以他擅长水战,不善于北方作战方式为由,拒绝了!
但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。
“游将军,听闻你昨日在花楼吃酒,到凌晨方才回家,还是被一青楼女子送回家中,不知游将军现在酒可醒了,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游兖亮:“……”
这个余靖,是有千里眼,还是有顺风耳,怎么啥事都知道。
若不是现在事态严重,赵祯真想就坐在龙椅上看戏,这余靖怼自己的时候那是真不好受。
就在不久前,刚刚开春,雷电频繁,开宝寺被雷火烧毁,开宝寺有差不多五百年的历史,就这样被雷火烧毁,着实可惜,他就想着重修寺塔。
余靖说:“陛下,如今国库空虚,边防吃惊,现在修塔,那就是劳民伤财,一个寺塔有甚要紧,等等便是。”
当时说的时候,还十分激动。
加上蔡襄,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仿佛他修个塔,就会亡国。
余靖离他离的又近,那唾沫直接喷他脸上去了,偏他还不知道,自个只好忍着,用袖子默默擦掉。
对于余靖,他是又爱又恨。
现在余靖怼别人,这感觉还是十分舒爽的。
然而,舒爽只是那一刹那,又想到孔岳做下的事情,赵祯实在不敢相信。
孔翀看着几人被余靖说的面红耳赤,敢怒不敢言。
心里急的不行。
跪在地上的孔岳,那更是害怕。
早知如此,他就不会想出这种走捷径提升军功的方法,而是认认真真的去平叛了。
事情十分糟糕,但他还不想死。
奈何富弼只有物证,并没有受害的百姓指证。
就在这时,赵谨求见。
赵祯面色一松,让人上来,就在他身后,还跟着一个十分瘦弱的姑娘,一直低着头,谁也瞧不清楚长什么样子,更不知这姑娘的来历,为何会出现在朝堂当中。
“臣,参见陛下。”
小蝶一直低着头,但她记得赵郎君的吩咐,看见他跪着,自己也跟着跪下,头磕在地上。
等听到头顶上有一道温润的声音,让她起来,才敢起身。
赵郎君在何处,她便跟到何处。
“陛下,这姑娘是臣从桂阳郡带回来的,她叫小蝶,全家都被孔监军带兵杀害,只余她一人逃脱。”
跪在地上的孔岳大惊:“赵希之,你需要栽赃陷害。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说不定就是你随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