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三三两两的站着与顾卿爵一样身穿绿色官袍的男子。
最重要的是,还有两个姑娘。
年龄与苏亦欣相仿。
苏亦欣眼尾往上瞧了瞧,右手拍着顾卿爵的胸脯:“顾兄,来这喝酒啊?”
别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苏亦欣,顾卿爵还能认不出来么。
直接一手握住她作乱的右手,语气满是宠溺:“别闹,有事回家再说!”
在场的人当场石化。
包括那两个,缠着自家哥哥,非要出来见世面的姑娘。
苏亦欣坏心的往顾卿爵怀里钻:“不要嘛,你现在就跟我回家,好不好?”
顾卿爵无奈的叹了口气,抓住顾卿爵作怪的手,转身对身后的几位同僚道:“抱歉,今日怕是不能相聚了,我们改日再约。”
苏亦欣听到改日约三个字,狠狠的在顾卿爵的腰间拧了一把。
顾卿爵竟没忍住,当着大家的面“斯哈”一声,然后打横抱起苏亦欣,在大家一言难尽的表情中,将女扮男装的苏亦欣塞上马车,扬长而去。
“老实交代,那两个女的是谁?”
顾卿爵一脸无辜:“不认识。那几个都是枢密院的同僚,相约晚上在白矾楼喝酒,等我到的时候,就看到他们身旁带着姑娘。”
苏亦欣并不是怀疑顾卿爵。
只是刚从白矾楼出来,被里面设的赌局气着了。
感情她这个陪着顾卿爵四五年的未婚妻子,在那些人眼里,就是配不上如今的顾卿爵。
肤浅,没眼光。
“白矾楼的赌局,你可知晓?”
“略有耳闻。”
顾卿爵说着,身子往苏亦欣身边靠,高大的身躯将苏亦欣抵在车厢一角:“这赌局,亦欣怎么看?”
“我怎么看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怎么看!”
苏亦欣似笑非笑,莹白纤细的手指,戳在顾卿爵的胸膛,也挡住他越靠越近的身体。
顾卿爵的呼吸炙热,那双勾人的桃花眼,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女人。
她未施粉黛,随着修为的提升,肌肤越发的莹白,犹如刚出生的婴儿,眉如远黛,唇不点而朱,尤其那双眼睛,似能敛进万般风华。
她只需静静的看着他,便能让他沦陷其中。
顾卿爵喉结滚动,身子再次往前压,本来落在她脸上的视线逐渐下移:“亦欣,我……想亲你。”
苏亦欣紧张的抿了抿唇,莹润的唇带着水光,更加诱人。
“你……”这种事,问我干嘛。
然而,苏亦欣这句话没有机会说出口,就被顾卿爵堵在喉咙里。
车厢的温度急剧升高。
两人都是第一次,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,心跳如雷,又不想结束。
顾卿爵终归是男子,即使紧张,也比苏亦欣要好些,慢慢离开苏亦欣的唇瓣,额头抵在苏亦欣的额头上,平复身子升腾起的异样。
半刻钟后,顾卿爵才转身坐好,声音暗哑道:“今日你一袭男衣,将我从白矾楼门口截走,恐怕现在白矾楼中的说书先生,已经将画本子写好,新任枢密承旨原来喜好男风,恐怕听到这个流言的女子,接下来对我唯恐避之不及。”
苏亦欣轻笑出声:“你不乐意?”
“为夫乐意之至。”
“呸,我们还未拜堂,你求娶的聘礼,都还未送到无极宗。”
顾卿爵郑重的看着苏亦欣,握住她的手:“我知你不嫌弃我给你准备的聘礼,可我还是想将天底下最好的给你。”
“对我来说,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。”
苏亦欣想,当初她刚来的时候,直接跟顾卿爵表明心迹,其实是有点草率的,万一顾卿爵不是她预期的态度,悄悄寻来高僧,做法将她除了,也是有可能的。
可他平静的接受,并且信任她。
这一点,换做她自己是做不到的。
即便当初,他们处境艰难,无法有更多的选择,她依然感激顾卿爵,让她用苏亦欣这个身份安然的活着。
后来易沫与顾家联手,企图在她修为被废的期间,将她除掉。
是顾卿爵用命在保护她,为了不让自己愧疚,甚至都没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。
她决定跟随无极宗弟子去历练,顾卿爵没有因为她长时间不在,搞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,给她添堵。
要知道,以顾卿爵如今的状元身份,即便有个未过门的未婚妻,他也依然可以左拥右抱,不会受到世人的过分的苛责。
但他没有这么做。
这世上无论男女,没有谁就该对谁好。
苏亦欣只是嘴巴不甜,并不是无心,这么多年,顾卿爵为她做的一切,她都一一记在心里。
马车从白矾楼,到小甜水巷,晃晃悠悠的,走了大半个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