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走了之后,宁令哥一个人坐在房间,他思前想后,想了很多种办法,最后的思绪,还是停留在刚才一个谋士的言论中。
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能够稳如泰山,是不是真的只有向大宋求和这一条路可走?
宁令哥将头后仰,闭上眼睛。
他不想走这一条路。
可现在的政权,大部分还是掌握在父王手中。
自己一举一动,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。
说不定哪天,没蔵氏就会怀孕,而只要她怀上父王的孩子,自己就离被废弃不远。
被废弃还是好的,就怕自己和母亲,连命都保不住。
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。
如何能不动声色的联系到宋帝。
就是不联系宋帝,能够联系到对方的将军狄青,那也可以。
等宁令哥回过神,猛地睁开眼睛,已经惊出一身冷汗。
他刚才那个想法,等于是已经将心偏向于宋讲和,并且是在将自己父王铲除的基础上议和。
小的时候,他最崇拜的人就是父王。
可是现在逐渐长大,看他对母亲不重视,时常大骂母亲,还与没藏氏苟合,朝中知道的人不少,全然不顾母亲与他的颜面。
他心里的恨就开始滋长。
若是没藏氏真的被接进宫中,以没藏讹庞的势力,他这个太子根本做不久。
宁令哥想了许久许久。
心烦意乱。
突然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那雌雄莫辩的脸来。
她应该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吧。
不知为何,烦恼的心慢慢平静下来,睡意袭来,那张脸慢慢变得模糊。
苏亦欣带着沁莲重新找了一家客栈,距离清水客栈大约两条街,走路需要将近两刻钟。
两人要了一间上房,回到房间,就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哭声传出来。
沁莲目瞪口呆的看着苏亦欣:“……”
好家伙,说哭就哭。
一点眼泪也没有。
“亦欣,你!”
“嘘。”
走廊里,有人来回走动,看似是从他们房间经过,其实是故意听墙角。
这个客栈名叫福来客栈,与清水客栈一样,是兴庆府叫得上名号客栈。
福来客栈是太子宁令哥的势力。
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,这股势力已经悄悄的投靠了没藏讹庞。
沁莲能怎么办,只能跟着一起做戏:“姑娘,别哭了,再哭眼睛都要肿了。”
“沁莲,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?”
“姑娘,实在不行就与他和离,反正你有钱,和离是可以将自己的嫁妆带走的,有那些嫁妆傍身,就是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。”
苏亦欣被沁莲这番言论,差点打乱思绪。
用手指了指沁莲。
她戏精上身,这沁莲不遑多让,演的那叫一个丝滑。
哭声渐渐小了。
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,没一会房间里就安静下来,紧接着灯被熄灭。
外面的人装模作样的从门口经过,随即下楼离开。
而在房间里的苏亦欣缓缓坐起身来,走到窗户口,确认安全之后,带着沁莲离开。
清水客栈房间里。
苏亦欣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时恩。
“你不是说你不来吗?”
时恩:“家里都人都走光了,我一个人无聊。”
苏府本来很热闹,但过完年,封晟继续去寻找百里玉琼,高歌他们回了青羽宗,曾胜己现在在御前行走,没有那么多时间。
再加上他们两个不在,家里确实很冷清。
苏亦欣咕哝道:“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。”
用传音符提前跟她说一声,难吗?
害的那一巴掌,打在顾卿爵脸上。
时恩哼了一声:“你这语气是在怪我害子渊挨了一巴掌吧。也就是你在意,我看他美得很,就刚才还摸着那红印子,不肯让三七给他上药。”
苏亦欣瞪了时恩一眼:“师父,既然来了就好好吃吃逛逛,我们的事情尽量不要参与。”
“你这丫头,说的什么话,我是你师父,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。”
苏亦欣张了张嘴,无奈道:“师父,这件事情涉及到朝廷,与以往不同,你能不参与就不要参与,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我这么大岁数,还能不知这个?”
时恩满不在意道:“我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徒弟,怎么也不能出意外。”
苏亦欣:“……”
这话说的。
她是该感动呢,还是该给时恩一个白眼呢。
本来是想跟时恩严正交涉,让他不要胡来,这么一说,反倒让苏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