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。
那一眼看着很平静,但赵宗易身子一抖。
他这个母亲,看着柔柔弱弱的,但是真的严格啊。
这些年父亲不管家里的事,赵府的一切大事,都是母亲做主。
顾卿爵因为调查刺杀一事,好几日不曾不归家。
近日有了进展,这才被赵祯放人。
回家梳洗,换洗一下衣物。
三七速度很快,不一会就提来了七八桶热水。
苏亦欣:“……”
只是三四日没有洗澡,不是三四个月没有洗,犯不着用这么多水。
三七:“主子爷吩咐的,要多点水。”
苏亦欣只以为顾卿爵可能真的需要,将他的衣物拿来放在耳房,准备出去。
这时从书房出来的顾卿爵拉住苏亦欣的手:“亦欣,我好几日没有洗,你帮给我搓背。”
顾卿爵说几日没有洗澡,让苏亦欣给他搓背。
苏亦欣点头,不做他想,跟着进了耳房。
温润的水汽将耳房蒸腾的烟雾弥漫,顾卿爵当着她的面,直接将衣物褪尽后,苏亦欣觉得这画面还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。
“亦欣!”
“啊……?”苏亦欣盯着顾卿爵,脸上发红。
“如果热,可以把外衣脱了。”
苏亦欣点头:“是挺热的,三七怎么打这么烫的水,我出去再提两桶凉水进来。”
“不用,等会就凉了!”
等顾卿爵意犹未尽的时候,苏亦欣才知道顾卿爵为什么让三七提那么多水,又为什么要能将死猪烫活的水。
放那里半个时辰,可不就得滚烫的水么。
两人一起洗,可不就得多一点水么。
顾卿爵这厮,早有预谋。
“可还撑得住?”
苏亦欣瞪了眼顾卿爵,可她此时面色潮红,嘴唇也有些红肿,半靠在他身上,这一眼没有起到震慑的效果,反而让顾卿爵眸色一暗:“亦欣,别这么看我。”
苏亦欣吓的直接从浴桶飞身而出。
纤长的手臂往身后的屏风上一扬,顾卿爵宽大的外袍就落在了身上。
她裹着浴袍,直接往床上跑。
不能跟他靠着。
否则今天怕是出不了门。
半柱香后,顾卿爵穿着月牙色的里衣从耳房出来,头发已经被烘干,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。
看着躲进被窝的苏亦欣,眉眼温和,在床边坐下来,温声道:“是我的错,我已经把你的衣服拿来了,穿上后我们去吃早饭?”
“不去!”
顾卿爵立刻道:“那我让三七将早饭端进来。”
“不许!”
说着苏亦欣的脑袋从被窝钻出来:“我已经起床,现在让三七把早饭端进来,不是等于告诉整个顾府,我早晨干了什么?”
“我们是夫妻,这事不是很正常?”
顾卿爵将她因为躲进被窝里弄乱的头发拨到一旁:“再说,这个府邸,敢嚼主母的舌根,便是自己好日子不想过了。”
顾卿爵说这句时,语气再正常不过。
最后,苏亦欣还是起身与顾卿爵一起去花厅用膳。
来自二十二世纪的她,这把矫情劲已经算是最大的极限了。
她也要学着适应。
毕竟在这,夫妻办事的时候,通房都是随侍在侧的。
苏亦欣表示,她接受无能。
吃过早饭,顾卿爵带着苏亦欣去后院的湖边消食。
“刺客已经查到了?”
“嗯,是赵允良。”
其实,苏亦欣多少猜到一些,只是不理解,他一心一意想要得到自己手中的藏宝图,没得到之前,应该是会缩着,怎么没几天就忍不住铤而走险搞刺杀了呢。
苏亦欣歪头看顾卿爵。
“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”
顾卿爵揉了揉苏亦欣的脸蛋:“不能让他整日盯着你,就找了点事情给他做。”
苏亦欣嘴巴微张,看着顾卿爵。
想了想,才开口道:“也就是说,赵允良突然弄出这一操作,是因为你引导的?”
“不是,赵允良他……,她不傻,她是执掌皇权十多年的太后,年轻时也被先帝带在身边处理朝政,这样的智谋,怎么可能会在这关头沉不住气?”
“一个人再智计无双,也会有出错的时候。”
太后能够蛰伏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,当然与她的智谋脱不开关系。
但一个人只要有欲望,就不是攻无不克的。
先前没有发现,那是因为她一直缩在府中,可一旦她的欲望被滋长,就算藏的再好,也总会被察觉到。
苏亦欣没问顾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