敛秋不会看面相,但方才这个人睁眼说瞎话,对这样的人就没有好感。
“你刚才说冲撞我们,怎么个冲撞法?”
牵猴的郎君闻言一噎。
怎么不按套路出牌?
这样的贵人不应该是很在乎名声的么,不管是不是冲撞,多半是给钱打发他们了事。
怎么还问他怎么冲撞的?
“小,小人拦住贵人的车架,但小人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不等这人说完,落无殇就不耐烦了,狐狸尾巴微微一甩,那人便如同被定住一般。
不过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,之后就见这人站起来,傻笑的牵着猴子往他们摆摊的摊位上去,而他的一举一动,看着就像是一只猴子。
落无殇从车顶上跳进车里面:“让他不怀好意,不是虐待猴子么,就让他自己学猴子学个一天。”
敛秋:“……”
她方才还想一展身手呢!
车夫再次准备走,又被人叫住,看着应该是这个杂耍团负责的,就是刚才与这郎君说话的三十左右的男人。
敛秋便再次从车架上下来:“何事?”
“你们不能走,刚才我徒弟还好好的,不小心冲撞到你们的马车,你们就把他害成这个样子,你们得赔钱。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,是我们害的?”
“刚才离你们最近,不是你们还有谁,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。快来人啊,评评理啊,他们这些有钱人无法无天了,竟然将我徒弟害成这样子了。”
刚才看杂耍的人还没有走远。
男子一喊,不多时就围了不少人,都在指指点点,大声议论:“方才表演的时候,那个郎君还好好的呢,怎么一会的功夫就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各位乡亲,刚才我徒弟看见贵人车架,就想上去给贵人表演,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样走江湖的,饱一顿饿一顿,就想多挣几个钱,哪知这贵人二话不说,就将我徒弟弄成这样。”
男子这么一说,那真是群起激愤。
都在指着他们口中的贵人苏亦欣在那里破口大骂。
敛秋站在那里,都快被人的唾沫星子喷脸上去了。
“你是杂耍团的管事?”
“不错,就是鄙人,今日无论如何,你们都得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仇富心理,不管在何朝何代,那都是有的。
“人家只是想挣点钱,才拦你们的车架,就是不想看,也不能将人弄成这副样子啊!”
苏亦欣撩开车帘,刚好看见管事一脸奸笑。
苏亦欣摸了摸腰间的血玉,正好巧玉在血玉中好些年,鬼力日趋见涨,今日天没有大太阳,出来溜一圈还是没问题的。
她将血玉的口子打开,巧玉玩心大起,飘到管事面前。
本来就没太阳,加上巧玉故意释放鬼气。
围在车架旁的百姓顿觉凉飕飕的,但依旧没能阻挡他们看热闹的心。
巧玉见状,又飘到管事跟前露出鬼体。
“啊……”
管事吓的大叫,他揉了揉眼睛再看,方才那张苍白的人脸又不见了。
管事就以为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。
刚想再说话,巧玉又如法炮制,这次管事吓的尖叫连连,不住的后退。
敛秋立刻明白过来,开口道:“各位乡亲,你们看这位管事,一惊一乍,神经兮兮的,他说的话能信?小女子倒是觉得,他本来就是有病,时好时坏的,趁着清醒的时候,就想要讹上我们罢了。”
敛秋话落。
巧玉又再次显出鬼体。
这下胆子再大的管事也支撑不住,白眼一翻倒地不起。
“看看,小女子没有说谎吧。哎,我们方才只是路过,便给了二十个铜板,可方才那郎君,张口就要十两银子。便是我们主家有钱,也不能被这样坑了去,那与强抢有何区别?”
“这,好像是我们误会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,看管事的样子,应该是有病。”
“呸,差点就被他骗了。”
看热闹的百姓都走了,敛秋走到管事身边,对不远处杂耍团的其他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招了招手:“打盆冷水来。”
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犹豫一番,最后还是去身后的水井中打来一盆水,二话没说,直接泼在管事脸上。
管事浑身一抖,醒了。
迷糊一会,立刻又“啊”了一声:“有鬼啊,有鬼!”
旁边几个摊贩切了一声。
大白天的哪来的鬼。
刚才他们可是都瞧见了,这杂耍团的管事想要讹人家呢。
也不知是真的有病,还是被人家给整了。
反正关他们什么事。
能将这杂耍团的弄走,最好不过,从去年腊月来到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