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老爷子的命是保住了，但是大脑缺氧时间太长，谁也不能确定老爷子还能不能醒过来。”
医生没有明说，但在场的众人都清楚，霍老爷子成植物人了。
从抢救室出来后，便转进ICU病房。
霍家人都懵了，个个跟丢了魂似的。
霍则言突然发难，矛头直指霍则琛，“你为什么不答应爷爷回庄园！如果你在的话，爷爷就不会出这种事！”
霍则琛冷眼看去，像极了在看小丑表演一般，透着鄙夷。
霍则言气急，冲上前拽住霍则琛的领口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……你拒绝爷爷，就是为了今晚和秦嫣约会！为了一个女人，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！是吗？”
“爷爷现在躺在病床上，你满意了吗？他再也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情了！”
“对，则言说的没错！”夏妙反应极快，“自从那天则琛拒绝老爷子后，老爷子就一直闷闷不乐，他就是心里藏着事才非要去湖边散步，不然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！”
“要说责任，我看最大的责任就是要霍则琛承担！”
夏妙故意扯着嗓子说这句话，就是要将刚才受的气全撒回去。
霍卫诚自然知道他们二房是什么意思，但眼前霍老爷子的情况让他无暇去争论这些。
“行了，现在讨论这些有用吗？”
霍卫诚直觉得头疼，“只要老爷子命保住了，就还有希望，现在你们就急着甩锅，是嫌霍家还不够乱吗？”
“不是，大哥，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怎么？责任一落到你们家则琛头上，你的话倒是说得漂亮了。”
夏妙怡怡然地抬手抱在胸前，“今晚这事要是让霍氏股东们知道，你猜他们会怎么想？其中可有不少是跟着老爷子多年的兄弟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霍卫诚气结，恶狠狠地瞪着夏妙，“你是要把霍家的家事都说出去吗？”
“用得着我说吗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段时间则琛和老爷子不和，老爷子还停了总裁一职，现在老爷子出事，外面的人用膝盖都能猜出来……”
“爷爷刚出抢救室，你就急着提霍氏，到底是谁的心思不纯？”
霍则琛冷冷地出声，狠戾的眼神却是落在霍则言的脸上。
他抬手扣住霍则言的手腕，稍稍发力，霍则言便虎口发麻，松开了手。
“大哥，你们二房这么着急泼脏水……”霍则琛微微一顿，噙着几分玩味，“是不是心虚？”
霍则言对上霍则琛的视线，刹那间，有种被看穿的错觉。
他用力甩开霍则琛的手，后退两步，“到底是谁心里有鬼，你我都心知肚明！”
霍则琛冷笑一声，“那确实。”
“这里是医院，你们一人少说一句。”
霍卫诚板着脸提醒一句，随即摆摆手，“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也没用，早早回去吧，我留下来守着老爷子。”
临走前，霍则言和霍则琛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彼此的眼里读到彻底决裂的敌意。
看着霍则言走远的背影，霍则琛隐约能猜到，霍老爷子落水，不过是霍则言计划的第一步。
这时，霍则琛接到季霖的电话。
接通时，那边传来嘈杂的欢笑声，在寂静的医院门外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。
季霖弱弱出声，“我……我找到秦小姐了。”
伴着季霖的声音，电话那边接连响起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响。
霍则琛垂眸看了一眼手表，正好是零点，他和秦嫣再一次错过。
五年前，他也是在医院。
历史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。
在一片烟花声中，传来一声声呼喊“答应他！答应他！”。
霍则琛拢眉，“秦嫣在做什么？”
季霖看着眼前的一幕，欲哭无泪，“二少，我说了，但是你得冷静一点。”
说着，他心下一横，两眼一闭，“唐总向秦小姐表白了。”
通话戛然而止。
季霖对着手机差点哭了出来，这叫什么事啊……
这边，秦嫣看着手捧鲜花的唐其骁。
刚才唐其骁在漫天烟花底下，用上他这辈子最认真的语气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。
没有尴尬的长篇演讲，没有刻意抒情的回忆。
他就像是路过花店买了束花，临时起意要告白一般。
就算是在众人围观之下，他也是用最舒适，最随意的方式，避免给秦嫣压力。
这就是唐其骁，时刻考虑着她的感受，是最了解她的异性朋友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秦嫣此时此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她嫣然一笑，“这花很好看，但是我不能收下。”
“就像你这个人，一直都很好，但……我们只能做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