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倒霉,碰上黑吃黑了。”
苍临低低地啐了一口,“等老子把伤养好了,一定要那帮龟孙子好看!吞了老子三百万的货,他们也不怕噎死!”
“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吞你的货?”
“都是小喽啰。”
闻言,成宴轻笑一声,“临哥混到今天这地位,竟然还有人敢给你使绊子?”
“我这行业不就是脑袋栓裤腰带上的吗?珍惜现在还能见到我的日子吧,指不定哪一天我就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
成宴拦下苍临的话,没好气道:“好话多说一点,别成天诅咒自己。”
苍临无所谓地笑出声,“放心吧,我这命硬得很,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
“你不是还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吗?”
苍临看向成宴,剑眉一挑,“很巧,我看过你发给我的邀请函照片,上面有地址,我一眼就给记住了。而这次交易的地点刚好就在附近的郊区。”
“我出发前就在想,万一出了什么事,我还能第一时间找上你,这到底算是老天爷的暗示,还是恩赐?”
苍临抬手放在纱布上,轻轻地“啧”了一声,“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。“
说着,苍临皱起眉,神色凝重几分,“凭我的直觉,那些人不是冲着货去的,而是冲着我来的。今晚要不是古堡这么热闹,他们不敢随便靠近,不然,我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体。”
成宴沉默片刻,缓缓出声,“你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?”
“嗯。”苍临轻哂一声,“而且,我不用查也知道,就是姓骆的王八蛋。”
成宴并不惊讶,刚才听苍临分析的时候,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。
这个世界上,唯一能威胁到苍临,且有充足动机的人,只有苍临的死对头,骆司行。
多年来,两人明争暗斗,早就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。
当年苍临胸腔中枪,那枚差点贯穿心脏的子弹,就是骆司行打的。
回想起这件事,成宴仍心有余悸,不禁拧了拧眉,“要不你别做这破生意了,让给姓骆的得了,我带你走正途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
苍临果断拒绝,一提到骆司行,他就跟炸毛的狮子似的,眼里满是凶光。
“老子还没报仇,怎么能就此退出?你分明是要我当缩头乌龟!这要是让道上的兄弟们知道了,我这脸往哪里放?又怎么对得起那帮跟着我的兄弟?”
“脸面就比你的命还重要?”成宴不悦地质问。
“对!人活着就是争口气!连脸都不要了,还活着干屁?”
“你……”
成宴气急,干脆站起身,“行,我说不过你,你急着去阎罗王那里报道,我也不拦着你。”
说完,成宴转身就走,顺手关上房门,“哐”的一声,格外响亮。
这已经数不清是他们第几次因为骆司行吵架,每次都是不欢而散,而成宴仍是不死心,时不时就要劝苍临回归正途。
苍临自然是清楚成宴的苦心,但是……当年那一枪的仇,他不能不报。
连着两天,成宴都没怎么搭理苍临,除了一日三餐送到床边,基本不跟苍临说上两句话。
同住一个屋檐下,相处气氛如此僵硬,苍临也有些受不了。
趁着成宴送早餐时,苍临找了个话题,“秦嫣是不是今天要来给我换药了?”
成宴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早餐就准备转身离开,却是被苍临一把抓住手腕。
“大哥,我叫你一声大哥还不行?”
苍临一副求饶的姿态,“我天天对着你这张冷脸,真的要吐了。要是再这样下去,我怕我会抑郁。”
成宴抽出手,“连死都不怕,你还怕得抑郁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这时,门铃声响起。
苍临眼神一亮,“该不会是秦嫣来了吧?”
“我去开门。”
丢下这句话,成宴走出卧室。
苍临寻思着该怎么让秦嫣帮忙一起说服成宴,直到看见走进卧室的人,期待的神色随之消散。
苍临直勾勾地盯着秦芒,冷声质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“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我怎么能不来看看?”
秦芒缓步来到床边,眼神散漫地四处打量,最终落到苍临的脸上,“看来你恢复得不错,是门外那个朋友照顾的?”
苍临眸色一沉,“别动他。”
“放心,我怎么会动你的人?”
秦芒眸底缀着笑,却始终浮于表面,“我只是庆幸你没死,还活得好好的,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要明年的货。”
“阿临,你知道的,我很信任你,但你这段时间没跟我联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