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秋一边打,一边趁机教导妹妹,“以后不许跟这些所谓的哥们来往,听到没有?”
好汉不吃眼前亏,宋清娇挨不住皮肉之苦,急忙认错,“姐,我错了,我真知道错了!”她举起手冲着天空,煞有介事地立誓,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,若做不到天打五雷轰。”
见妹妹认错的态度很诚恳,宋清秋这才停手,将她拉起来,“走,去跟我向刘磊道歉去。”
“我不去!”糟了,这事怎么捅到我姐那去了!宋清娇用力挣扎着,强词夺理,“谁让那个傻小子不服软了?再说了,刘莎经常欺负你,我这是替你出气。”
“就你歪理多,你给我闭嘴!”宋清秋一听,登时火冒三丈,“打人不对,怂恿他人干仗罪加一等。今天你必须向刘磊道歉,走!”
毕竟宋清娇比宋清秋矮了一头多,力气也没她大,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拖着往前走。
“姐,轻点拽,我胳膊,疼。你放开我,我自己去道歉,好不好?”
面对宋清娇的求饶,宋清秋充耳不闻,她才不信妹妹的鬼话呢。
一撒手,准跑没了影。
她死死攥着妹妹的胳膊,走得飞快,宋清娇小跑着勉强能跟上。
刘莎看到宋清秋真带着宋清娇上门道歉,怔楞住,转头把弟弟喊过来。
宋清娇被姐姐狠狠掐了一把,示意她赶紧道歉。
“对不起刘磊,都是我不对,请你原谅。”宋清娇咬着牙,嘴里像含着一块热地瓜似的,说话含混不清。
瞧她吊儿郎当的,宋清秋扬手一巴掌呼在她头上,“好好说话,拿出点诚意来,重新道歉。”
“哦!”此时宋清娇心里即便有一百个不愿意,十万个不服气,也得忍下。
不然又得挨揍。
她眨巴着眼睛,眼珠一转就是一个心眼。
做人能屈能伸,路才能越走越宽。
她识趣地站好,清了清嗓子,大大方方地向刘磊道歉。
刘父刘母你一言我一句地赶忙阻止,“好了好了,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正常。”
两人都是憨厚老实的庄稼人,识字不多,在屯子里人缘特别好,与各家相处得都不错。
宋清秋拉着妹妹冲着他们鞠了一躬,“谢谢叔叔婶子的大度,磊子的棉袄我拿回去修补,帽子过几天送来。”
“我们自己缝补一下就行。”刘母中等身材,四方脸庞,由于长年在地里干活,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。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,她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。
正好玉米发糕出锅,她热情地捡拾两个出来,让宋清秋拿着。
刘莎明显不悦,怒目圆睁,嘴唇紧抿,恶狠狠地瞪着宋清秋姐俩,神情十分凶恶。
下一秒,便将她们给轰了出来。
刘母叹息道,“你这孩子,都是一个屯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,事情说开就完了。”
刘莎没理母亲,快步追出来,给出严厉的警告。
“我马上要到城里舅舅家进行高考复习,我不在家,宋清娇要是再敢欺负磊子,我饶不了她,也包括你。”
“以防在发生此类事,我会好好管教我妹妹,你也嘱咐你弟弟别跟她玩。”
一转眼,宋清娇不知跑哪去了。
宋清秋寻不到她的去向,索性回家。
刚进门,就听到宋清娇吧啦吧啦竹筒倒豆子,向母亲哭诉,“妈,你看看呀,我姐都把我胳膊掐紫了······”
她惹了祸,还恶人先告状!
宋清秋忍无可忍跑进屋一股脑地道明情况,最可怕不是母亲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仍旧偏袒妹妹,可怕的是母亲认为妹妹没吃亏,此事她不该管。
“好,好好,我多管闲事!”宋清秋现在饥火烧肠,饿得不行,扭头向外。
宋清娇只觉得报了仇,一脸得意地冲着她做了个鬼脸,跳下地,拿起炕洞下的两个空罐头瓶,拔腿跑了。
那两罐头瓶连商标都没撕掉,莫非?
“宋清娇你给我滚回来!你是不是又偷拿何明远他家的罐头瓶了?”说好不管的,但是看到了,她哪能忍住。宋清秋疾风似的冲出院子。
宋清娇哪敢停下,撒丫子拼命的跑。
身后传来母亲怒吼声,“给我逮住她敲断她的手指······”
宋母最不容忍孩子偷东西,宋清娇没少偷拿别人家的空罐头瓶,每次被逮住狠揍一顿,把东西还回去,又是道歉又是写保证的。
此刻宋清娇听到母亲的河东狮子吼,打了个激灵。
惨了惨了!一旦逮住,她的屁股又得开花。
她不由得加速,跑得太快,鞋子也掉了。但她顾不上去捡,看到后边有人一直在追她,还是拼了命的一个劲儿的往前跑。
急中生智,突然拐弯跑向另一条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