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杀声惊动夜色。
惨叫声震耳欲聋!
喧水城,乃是周国边境小城,城不大,人口也不多。
而陆府则坐落在城中繁华地段,今日兵戈一起,端是声传满城。
然……
这年头周国皇室腐败,对下监管无力,地方官府早就被腐蚀的千疮百孔。
兼且这些做见不得光的生意的有活力组织,哪个不是上下打点通透的主?
只要不伤及贵人,你们狗咬狗,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!
城中百姓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家家户户紧锁大门,全当无事发生,只等尘埃落定。
……
而陆府两条街之外,便是玉罗刹的私宅。
玉罗刹幼时被陆尧收养,本来可能是做童养媳之用,谁料这玉罗刹年幼时便展现出了江湖巾帼的豪气,几次机会之下,便硬生生的以女子之身七品武力坐上了三相帮天字堂堂主之位。
自那时起,玉罗刹便搬出了陆宅,自己置办了个宅子,但与陆府、与陆尧的联系却没断。
今日,玉罗刹正在自己的家中宴请宾客。
宾客来头不小,正是三相帮人字堂堂主羽清。
按照辈分,玉罗刹得叫羽清一声叔叔。
但从宴间气氛上看,这叔叔与侄女的宴会,吃得却不是那么愉快。
也不知道他们之前聊了什么。
羽清只是闷头喝酒,玉罗刹也脸色不快,要不是阿五不断活跃气氛,这宴席大抵能让人尴尬的扣脚。
直到“主菜”上桌,气氛终于产生了变化。
这所谓的主菜,正是外面传来的喊杀声。
当曹昂一刀劈开陆府大门之时,声音顺着寂静的夜传到了席间。
羽清、玉罗刹、阿五几人齐齐放下了酒杯。
他们竖着耳朵,一边听,一边目光灼灼的看向外面。
很快,几人脸色就变了。
阿五率先离席,不多时再次折返回来。
“曹昂!陆府!”
两个词,足以概括一切。
但出乎阿五预料的是,能做主、能救人的两人,却皆是一语不发。
玉罗刹眼神飘忽不定,羽清则干脆闭上了双眸。
气氛,越发压抑,也越发凝沉。
直到羽清忽地嘿笑一声。
“玉罗刹,这回,你当如何?”
玉罗刹的瞳孔瞬间凝成针尖大小。
她看了眼重归沉默的羽清,又看了眼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阿五。
很快,她开了口,却提了个与今夜灭门之事关系不大的话题。
“三相帮在我心中,意义非凡。”
她以这句话做开头。
眼神飘忽着,仿佛想到了曾经的往事。
而羽清,也慢慢睁开了眼,看向玉罗刹的目光比刚刚郑重了很多。
便听玉罗刹再道:“我自幼被义父收养,小时便生活在陆府……陆铭啊,也是我看着长大的。”
“那小子小时候,淘气,调皮,其实我蛮喜欢小时候的他的,奈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的脾气就越来越混账,也越来越不干人事。”
“我知道,义父收养我,有把我当童养媳的意思,这意味着未来的陆铭,极可能是我的丈夫。”
“没有女人想要嫁给一个混蛋……所以在陆铭刚刚生出混账苗头的时候,我就把此事与义父说了。”
“但羽叔,您猜怎么着?”
羽清把玩着酒杯,许久后方才开口:“老陆没管。”
玉罗刹苦笑一声:“是啊,义父没管……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管……”
羽清忽然插话道:“那时候咱们与飞马帮的冲突,比较严重,兼且那条走私线有所变故,帮中事务太忙,老陆确实没时间管。”
羽清话音落,玉罗刹忽然神色一正:“我没有怪义父的意思。”
羽清:“嗯。”
“我只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。”
“三相帮在义父心中,远比陆铭更重要。”
不等羽清开口,玉罗刹已经继续说道:“您得清楚,我这条命,是我义父给我的,我生是义父的人,死是义父的鬼!”
“义父对我有恩!但陆铭没有!”
羽清理解了玉罗刹的所思所想。
陆尧抚养玉罗刹长大成人。
他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。
现在,陆尧死了。
玉罗刹仅剩的念头就只有一个。
“守护,守护义父生前最珍视的东西。”
但这最珍视的东西却不是陆铭,而是这三相帮!
“义父他为了三相帮辛劳了一辈子。他把三相帮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