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门口,
苏定方早在候着。
身为佽飞军中郎将,这会他还在当值,身上是金色山文字甲,还配有绢袍,手里拄着近人高的龙凤环仪刀,威风凛凛的跟个门神似的。
“听说二郎回来了,特意在这等你。”苏烈笑道。
“你们佽飞军的铠甲换新了?这套金色的更加威武啊,山文字甲好像比明光甲还霸气啊。”怀玉笑着道。
“嗯,新换的,”
左右武侯卫军号佽飞,佽飞本春秋楚国勇士名称,做为担负长安治安巡防重任的左右武侯卫,也可以说是大唐长安的一个脸面,秋后,长安的左右武侯卫便陆续开始换装。
其中六街巡骑最先开始换。
现在不仅统一更换了河西高大的军马,而且铠甲也都换成了山文字甲,还涂了金漆,每人还配有红色披风。
左右屯卫军号就是羽林,所以北衙禁军名义上也叫羽林军,不过相比起真正左右屯卫的银甲,北门诸营多了金边以示区别。
除了部份突厥贵族不习惯中原,还真有许多贵族就喜欢现在的生活。
“师兄若是觉得在京不高兴,我可以跟圣人求个情,帮你谋个外职,做不了都督,但做个边州刺史总还可以。”
这一万多家突厥、粟特胡迁到长安,确实是大手笔。
比起草原上的生活,他们觉得充满新鲜感,以前在草原上,这些突厥贵族们,住的是帐篷,整天看到的是牛羊,再富有,其实也享受不到什么精致生活。
甚至按苏烈说的,许多突厥贵族举家迁来长安,还在长安过的挺滋润的,当着大唐的官,享受着国际大都市的富足。
“谣言,肯定是有心之人散布的谣言,说不定就是侯君集那王八蛋干的阴损事,”武怀玉是不承认他有几千顷地的,他在京畿十八县,确实就两三万亩地,
当然,这里不包括老武的、怀义的,还有爷三个各自妻媵妾名下的胭脂地和家族学田、义庄。
长安的房价,都被这些突厥胡、粟特胡给硬生生拉高了很多,原本还比较荒凉的下南城,如今也因这些胡人大量入住,而变的热闹起来了。
武家的地确实不少,但主要还是在边疆州,京畿的地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,武家是暴发户新贵,长安置地确实很难,这几万亩地,那也是一次次难得机遇吃下的,比如三阶教,比如裴寂、比如罗艺、李瑗、王君廓这些人倒下。
苏烈大笑,老师和师弟都是宰相,他自己虽贬,但也仍还是中郎将有个县侯爵位在,清河崔也不可能说悔婚就悔的,那样反而里外不是人。
东突厥相当于被斩首灭亡的,颉利被擒,突利早附,郁射设、欲谷设、沙钵罗汗等先后归附,没有人敢再正面对抗大唐,天可汗说废东突厥,改设诸都督府,他们也没意见。
“师兄后悔不?本来北伐之功,伱起码也是一个下都督府都督了。”
“去哪,我送你一程。”苏烈笑道,他这中郎将当值的时候,也是负责巡警六街,
上万家突厥人涌入长安,这些人拼命的买买买,把长安的物价都拉高了不少,简直能跟每年冬科举士子和选人铨选的巨大流量相比。
“这么多吗?”
“也没什么事,街上随便逛逛。”
“最近侯君集没找师兄麻烦吧?”
“最近粟特胡在长安到处买商铺、租店面,他们还跟突厥人到处在买田,二郎你手里有很多田,有没有有打算卖一点?现在京畿的地价可是被拉高了许多,本来我想在京畿置点地,结果现在都不敢买了,那价格太高了,这价买地,以现在的粮价,都不知道多少年能回本。”
不愧长安皇家巡骑。
想弄点中原的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、铁锅,那都异常艰难,转手贩来的也是贵重无比,
这一身黄金锁子甲确实霸气,
苏烈还是拒绝了。
“我十几个儿子,以后可能还能生一二十个,等我老了,这二三十个儿子,每人分他百顷地,我女儿也多,每人总也得给准备个千八百亩地做嫁妆吧。”
两支人马区别还挺大,
羽林军执白杆枪,而佽飞军执朴字枪,
武怀玉摇头,“我不打算卖地,我在京畿也没多少地,也就两三万亩地而已,”
“没啥可后悔的,真要说,也只是可惜了苏旺,我带他来长安,本来是受封得赏的,结果命丢在长安了。”
好好管理,应当也能慢慢融合同化的。
“还有大量粟特胡贵族,也被朝廷迁来长安,这些人不当萨保、酋长,在长安做起生意,那也是风声水起,”
还经常有钱都买不到,无奈何只能带人去抢掠,但抢掠风险也是很大的,尤其是这几年,动不动偷鸡不成蚀把米,经常是铩羽而归,甚至是被打的头破血流。
跟随怀玉的是禁军北门八营抽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