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附加价值,好比同样的蚕丝,也可以加工成不同的绸缎绫绢锦绣等,价格相差几倍几十倍。
王珪马上道,“七文钱一斤啊,那一亩也能值一百多钱了,现在新粟一斗才五钱呢,你一斤比一斗粟还贵许多,”
怀玉对这老头没啥好态度,太原王氏又如何,曾拜宰相又咋了,你故意这般针对敌视,怀玉也不客气。
“陛下,今年臣在三原县的三个塬上,种了一万亩地,这些地都是缺水干旱的塬上,以往也只能种粟和荞麦,亩产也就一石左右,收获后还能种季杂粮,完全看天吃饭,就算关中丰年,塬上都经常因干旱歉收,
这一万亩地,基本上是租给当地村民佃种,收成对半分,如果收成好,武家最多也就能拿到五千石粟租子,但实际上塬上向来较穷困,租武家地的村民们,最后总是要欠些租子的,能够实收到七成租就是好年头了。
村民佃户也难,佃地辛苦一年下来,还要扣掉种子,上交租子,甚至是其它一些费成本,这到手的粮食,甚至都不够口粮。
幸好这几年有祥瑞种子,土豆红薯这些粗粮能搭着解决些口粮,勉强果腹,但要说想过好,太难。
毕竟土地贫瘠,地里就只能产出来这么多,现在粮还这么不值钱,”
“臣引进在塬上种植,跟佃户们也是互利,就比如说今年这地,武家让佃户们种,武家不仅提供种子,还派庄头把式负责指导怎么种植管理,而且承诺不管收成如何,我们到收获后,是每亩给他们六斗粟谷的,且免了租,
他们今年是等于帮我们种,旱涝保收,甚至比往年好收成时,都还能多收一斗粟。
这采摘、去籽、弹,以及后续的纺丝、织布、印染等加工,我们也是优先雇佣了那些佃户村民们,他们还能又拿到一份工钱,”
“王侍郎说我种织布赚钱,这臣承认,但从种到采摘再到去籽、纺纱织布、提印染等等,中间还有许许多多的环节,每一个环节,都还有诸多人工、物料等成本开支,
就说这最好的上等七文钱一斤,但采摘、去籽可也很费人工,费时费力,何况一亩地产出一二十斤皮,其中能达到细上等的并不多,其它等级的就没那么值钱。”
武怀玉跟皇帝并不是在算账,而是告诉皇帝,武家的这个种植,在种植和加工的诸个环节,是带动了乡里百姓们赚钱的,甚至产出的布,也是向朝廷上缴了税收,
朝廷得税,乡民得活,武家得利,这样的好事,有什么可指摘的,难道一亩地能产出几百几千钱不干,却非要种出几斗粮食来,
难道让乡民们能够增加收入不好,非要让大家饭都吃不饱?
因地制宜,
多个方向发展,最后大家日子过好了才是真的,
至于说粮食缺口,关中粮食自给不够,不是还有江淮山南甚至河南河北河东等等诸地,粮食本身也是一种商品,长安又不是没办法把这些粮食运过来,只是增加点成本而已,
所以长安其实并不缺粮食。
关中也不缺,根本没必要那么担忧,假如说关外的粮食不能运进关中来,那个时候就考虑的不是粮食自不自给的问题,而是这个帝国已经到崩溃阶段了,要考虑的就是其它更重要的生死问题。
“你把自家佃给佃户的地,又跟佃户包过来,让他们帮你种,你却付给每亩六斗粟?”
“嗯,不用他们出种子,不用他们出肥料,甚至采摘的时候,还是另外按亩算工钱的,采摘后,工坊加工,也还雇佣他们做事赚钱,”怀玉道。
李世民听了目光炯炯有神,佃户们不仅旱涝保收,而且比最好的时候,都能一亩多得一斗粟,采摘,去籽等又多了赚钱机会,甚至纺纱织布弹等也有机会参与、赚钱,里外里,今年三个塬上帮武家种的百姓,实际收入比去年要高出了不少,
“百姓不仅到手的粮食多了,而且多了赚钱的活计,最后手里还能多些活钱,这都是事实。”
至于说武家种,纺加工,这里面赚了多少,武怀玉没说,但肯定很多,毕竟刚才王珪说了个大概的,一亩地产的,能加工出差不多十匹布,而这能值一万多钱。
一亩地本来只能产一石粟,再怎么加工成小米粥、粟米饼啥的,也值不了多少钱。
百姓增收,武家得利,朝廷还得了税收,确实没啥好说的。
“你家种这么多,到时不得织出许多布来,布这么贵,销的出吗?”皇帝笑问。
以往白叠布都是通过丝绸之路从高昌进口来的,贵重无比,一匹上好的细白布能值九匹绢,
现在武家产量这么大,仅是三原县这一万亩,就能织出十万匹布来,哪怕打个对折,也是五万匹啊,还没算上武家其它地方种的,这比起高昌运来的那点,真是翻了不知道多少翻。
“陛下,如今四海统一,天下安定,布这样的好东西喜欢的人还是很多的,而且臣计划今年织出来的布,主要是要用于贸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