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轻烟脸蛋儿更红了。
红的貌似能滴血。
“休得孟浪,什么小娇妻?在孩子面前说出这等不得体的话来,看我今天不拧断你的手臂?”
嘴上这般说。
可沈轻烟并未加大手上的力气。
方杰强忍着疼。
毫不犹豫的问:“娘子,我且问你,学堂是干什么的地方?”
沈轻烟不假思索的回答:“自然是识文断字,学习知识的场所!”
方杰继续问:“既如此,那和戒尺有什么关系?”
沈轻烟一愣。
显然。
她没想到方杰会如此发问。
方杰没得到沈轻烟的答复。
便继续问:“如你刚才所说,戒尺乃象征先生威仪的产物,为何不直接让戒尺给孩子们上课,却要先生来传授孩子们知识?”
沈轻烟大脑飞速运转。
大脑差点干报废了。
方才反驳一句:“没有戒尺,你如何管教学生?”
方杰在沈轻烟愣神时。
身体稍微用力。
彻底挣脱了沈轻烟的束缚。
揉着自己隐隐疼痛的手臂。
他认真问了句:“你手中没有戒尺,你又是如何管山寨中这上千人的?”
“我虽来山寨没几日。”
“但我却能看出,娘子你决计不会将手中利刃朝山寨乡亲们身上刺去吧?”
“况且,你刚才还说规矩,那什么是规矩?规矩又是何人定的?这规矩是对是错,又是谁来评判的?”
来自于龙国高材生的提问。
沈轻烟便是将大脑CPU直接干报废。
她也给不出答案来。
方杰看到沈轻烟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他便乘胜追击,继续问:“还有,既然你如此看重规矩。”
“据我所知,这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也是规矩。”
“这等传承了上千年的规矩,为何你不去遵守?”
沈轻烟忽然抬头。
一双杏眼,紧盯着方杰。
貌似心里有千言万语。
可这一刻。
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方杰透过沈轻烟的眼神,大抵也猜到了沈轻烟心中所思所想。
当着孩子们的面。
方杰叹息道:“娘子,山寨的孩子在此间学习知识,我并不是期待他们每个人都能考取功名。”
“而是希望他们能够利用学到的知识,改变自身命运,在未来的日子,能够通过知识,过上更好的生活。”
“戒尺这种东西,对,我承认可以起到管教的作用。”
“但对待孩子,我们不应该试图去约束他们,而应该去引导,让他们能够自主沉浸在知识的海洋,让他们发现书中自有黄金屋。”
“只有这样,我们才不会束缚孩子们的天性,不会扼杀他们对自由的渴望。”
在过去的十几年间。
沈轻烟何曾听到过这等言论?
待方杰说完。
她的第一感。
那便是方杰的思想很危险。
而且这番言论,大错特错。
可转念一想。
这番话具体错在何处。
她却又说不出来。
方杰懂得见好就收。
见沈轻烟心头的怒火已经熄灭。
他于是便伸出手,不经意间握住了沈轻烟纤细而绵软的手掌。
沈轻烟的大脑还在干架。
根本没觉察到方杰当孩子们的面与她牵手。
待方杰拉着她,来到书桌旁,靠近了微笑着让她坐下时,她这才反应过来。
赶忙将手从方杰手中抽出来。
方杰并未将此放在心上。
微微一笑说:“娘子,你若没什么事情,可以在这里听我给孩子们上一堂课。”
“正好这乃是我给孩子们上的第一堂。”
“等我上完这堂课后,你若觉得我不适合给孩子们当先生,你只需要一句话,我便立即辞掉先生的职位,专门前去酒坊酿酒。”
沈轻烟竟被方杰说服了。
她坐在了长条板凳上。
方杰面带微笑。
来到孩子们面前,挥手笑道:“孩子们,大家先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,今天我来给大家上第一堂课。”
“之前孙先生如何传授你们知识的,我不管。”
“但是从今日开始,我们每天只需要上三堂课。”
“每堂半个时辰。”
“第一堂课我们上语文,第二堂课上算术,第三堂课随机。有可能是传授你们平日里的生活技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