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人要讲良心,没有良心,天地不容!”
“是啊沈寨主,想当年老寨主在的时候,那是何等仁义?”
“怎么今朝到了你手中,山匪怎么还变成无赖了?”
“哈哈哈,沈寨主,要我看,你与我们刘掌柜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,快些打开城门,让我们刘掌柜迎娶你,到时候给我们掌柜的当个小妾,不比你现在吃糠咽菜强上百倍?”
寨墙下。
刘阿斗带来的手下七嘴八舌的说着。
言语轻薄。
甚至有人还说这些不堪入耳的浑话。
沈轻烟立在寨墙上。
双拳紧握。
她跟前此时已经围过来十几个精壮的汉子。
手持弓箭。
跃跃欲试。
这当中。
李二蛋双眉紧锁,一张脸涨得通红,“寨主,您下令吧,让我们现在出去和他们拼了!”
徐三毛铿锵有力的说:“寨主,咱们好歹也是山匪,被几个地痞叫嚣却不敢还手,这也实在太窝囊了吧!”
赵狗跟着说:“是啊寨主,您就下令吧,”
“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,您听他们都胡说些什么?”
沈轻烟眼神中充满了恨意。
她恨的不仅仅是寨墙下这些无耻之徒。
更是在恨自己。
为何这般无能?
想爹爹在时。
他们沈家寨,也曾风光无限。
可现如今。
沈家寨在她的带领下。
竟然饱受屈辱。
见四周兄弟咬牙切齿的模样。
沈轻烟权衡利弊之后。
她一字一句的说:“众位兄弟,先不要鲁莽。”
“我也想冲出去与他们火拼。”
“但奈何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我们本就欠了他们银子。”
“倘若这次与他们发生火拼,日后山寨举步维艰之际,还有谁会借银子与我们?”
“当然,这也只是其一。”
“其二,刘阿斗的亲舅舅,乃是咱们县的县太爷,县衙衙门正好便在春风镇。”
“倘若我们与之动手,衙门势必会派人再次前来,到那时,我沈家寨两千余口人性命危矣。”
话音刚落。
强吉祥气呼呼的说:“寨主,那您说现在如何是好?”
“我等刚才在寨中寻了不少人家,凑了凑去,只凑了不足二十两纹银。”
沈轻烟痛定思痛。
最终想到了一个点子,认真说:“去将雷鸣牵出来。”
雷鸣。
乃是沈家寨唯一一匹战马。
当年乃是老寨主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汗血宝马。
陪着老寨主一辈子不说。
现如今老寨主走了。
雷鸣变成了老寨主留给山寨的唯一遗物。
普通马匹撑死也就三十两银子。
但是雷鸣。
少说也价值数千两纹银。
素日里沈轻烟和沈轻雨早已将雷鸣当作了家人。
可今日……
“大小姐,万万不可啊!雷鸣那可是老寨主唯一留给您的念想啊。”
“是啊大小姐,雷鸣之前可曾救过全寨人的性命,今日岂可给这种小人?”
“大小姐,您若是将雷鸣今日拿来抵债,我便从寨墙上跳下去摔死!”
众人情绪激动。
岂不知沈轻烟的心更是在滴血。
但为了能暂时保全山寨几千口人的性命。
眼下除过用雷鸣抵债之外。
就只能自己去给刘阿斗当小妾了!
“要么将雷鸣给他,要么,我便去给刘阿斗当小妾!”沈轻烟牙龈已经咬出血来,掷地有声的说。
四周瞬间鸦雀无声。
在场诸多兄弟何尝不知道。
沈轻烟能做出这一决定,实在是无计可施了。
相比于雷鸣。
他们则更愿意让沈轻烟留在山寨。
强吉祥一拳头砸在了寨墙上。
关节处愣是擦出血来。
很快。
强吉祥将雷鸣牵上寨墙。
战马嘶鸣。
声音响彻天地。
沈轻烟来到寨墙前方,对刘阿斗高声喊道:“刘掌柜,我并非欠债不还之人。”
“你看看这匹马,可否低的了你那一百两银子?”
刘阿斗抬头。
顺着眼前雷鸣看去。
便见日光下。
这匹宝马浑身散发着红色的耀眼光芒。
只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