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简单询问。
但刘国昌心里明白。
从眼前这位公子所展现出的气质以及桌上送来的物品。
这位公子。
绝非等闲之辈。
为了解开其中谜团。
刘国昌稍作沉吟,于是便说:“这位公子,请与我来后室。”
方杰也没拒绝。
起身便与刘国昌来到了后室之中。
屋子不大。
刘国昌与方杰相对而坐后,他便试探着问:“不知公子姓甚名谁?哪里人氏?”
方杰并未隐瞒。
如实告知:“我名叫方杰,春风镇,沈家寨人。”
刘国昌并未多想,只微笑着说:“哦,沈家寨人……”
然而话音未落。
刘国昌方才反应过来,瞪大了眼,急忙道:“你说什么?沈家寨人?你乃是沈家寨的山匪?来……来……”
刘国昌还未曾来得及高声呼救。
方杰便微笑着打断了刘国昌的话,“刘老爷,休要惊慌,我既然能深入县衙前来寻你,可并非是为了伤你的性命。”
“当然了,你如果现在不识好歹,打算与我们对抗,郭举人落得一个什么下场,我想你也心知肚明。”
刘国昌面色苍白。
嘴唇微微颤抖。
想郭举人家中家丁近百,门楼甚高,却能被沈家寨一夜之间给铲平。
自己此处虽说是衙门,但要真惹的这些山匪震怒,就算山匪不会攻入衙门砍掉他的人头。
到时候他只要走出衙门,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。
念及此。
刘国昌便问:“方公子休要恼火,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,但凡是我能满足的,定当满足。”
方杰轻轻点头道:“好,其实我的诉求也简单,沈家寨在这春风镇存在已有多年,从来都是与百姓秋毫无犯。至于此番郭举人家的事情,实属他自作孽。”
“刘老爷,您乃是县太爷,我想郭举人一家都曾做过些什么自当是心知肚明的。”
“平心而论,我问您一句公道话,与春风镇百姓而言,郭举人是否该杀?”
此话落地。
刘国昌不假思索,道:“该杀,该杀。”
方杰微微一笑说:“既然该杀,那我们沈家寨替你们衙门剿灭这等祸国殃民之辈,是否应该?”
刘国昌再次点头如捣蒜,“应该,应该!”
方杰陡然收了笑脸,冷冷的问:“既然你说应该,那为何现在又要调集衙门的衙役,并联络府衙的兵勇,前来剿灭沈家寨?”
刘国昌无言以对。
心中暗想,我乃是官,你们乃是匪。
自古便势不两立。
此等情况下。
我不剿灭你们,难道还去剿灭城中大户不成?
况且朝廷一年方才给我多少银子?
而我又要养活多少家人?
此等情况下。
这些年若不是城中士绅大户们给予资助,我的日子,岂会这般好过?
你们沈家寨。
老寨主在世时,逢年过节,便是不送钱财,多少也会送来一些山中野味,什么野鹿熊掌等。
咱们彼此关系尚且说得过去。
但是现在。
你们有谁曾记得我还是这春风镇的父母官?
更可气者。
在我眼皮子底下诛杀郭举人全家,此等恶行,我若不管,被人报上朝廷,那我岂不是要人头落地了?
然心中虽愤愤不平。
但眼下府衙的兵勇还未曾调遣过来。
仅靠县衙这点衙役,倘若沈家寨倾巢而出,虽说对方大多为老弱病残,但他们也讨不到好。
因此。
刘国昌便暂且认怂。
赔着笑脸说:“方公子只管安心便是,我等虽说准备攻打沈家寨,但绝非是真心之举。”
“您也知道,我们县衙只有这点衙役,岂能攻下沈家寨呀?”
“况且连夜调集府衙的兵勇,知府大人便是批了,估计也一时半会带不来,退一万步讲,便是带来了,借来的狗子不咬人,这一道理您肯定也知道。”
“我们这般做,说白了,只是为了应付差事罢了。”
“总不能你们将郭举人家给剿了,我们县衙不管不问吧?”
嘴上这般说。
刘国昌心里却是在想。
麻痹的。
一群不知死活的山匪。
竟然也敢来威胁本官。
等着吧。
等兵勇前来,老子此番定要踏平你们沈家寨。
将山寨众人全都砍头示众。
方杰何尝不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