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杰心里明白。
二蛋山此番既然能盯上他新购买的窑厂。
倘若不将这个麻烦给除掉。
日后便是窑厂建起来了。
对方也会隔三岔五前来袭扰。
看了眼眼前受伤的这些山匪。
方杰便对远处围观的几个工人摆手说:“你们过来。”
这些工人刚来到方杰跟前。
便面色苍白的跪在了地上,“方公子,这活儿我们不做了,这是您之前给我们预支的工钱,我们给您。”
“是啊方公子,二蛋山的山匪,全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。”
“您今个儿得罪了他们,以后他们肯定还会前来找寻麻烦的,我们在这里做工,万一要是被他们撞见了,下次肯定会被他们给干掉的。”
听闻此话。
方杰便微笑着说:“你等安心便是,危险没有彻底解除之前,我也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做工。”
“这样,我给你们一些银子,你们找来马车,将他们送去城中的药铺,最近这几日,你们便先承担起照顾他们几个的职责来。”
方杰此举。
让在场众人全都傻了眼。
尤其是沈轻雨。
不等眼前的工人将银子接过去。
她便出手,一把将银子夺过来,瞪大了眼,对方杰说:“姐夫,你做什么呀?他们刚刚还准备杀了我们,现在你却打算给他们治病?”
方杰微笑着对沈轻雨问:“你刚才不也说要听我的话吗?如果你真要是打算听我的话,那就将银子给他们。”
沈轻雨嘟着嘴,说:“我不理解。”
方杰笑道:“不理解等上山之后让你姐姐给你解释解释,你就能理解了。”
沈轻雨自知拗不过方杰。
只好将银子重新给了眼前的工人。
而这几个工人也面面相觑。
最终看在银子的份上。
便选择带着这些受伤的山匪们进城治疗了。
下午。
方杰与沈轻雨回到了山寨。
刚从家门进去,沈轻雨便气呼呼地将窑厂的事情说给了沈轻烟。
沈轻烟听了。
满是关切的对方杰与沈轻雨问:“小雨,你和你姐夫没受伤吧?”
沈轻雨摆了摆手,坐在旁边,“姐姐,受伤倒是没有,就是姐夫的做法实在是太气人了,二蛋山的山匪都打算将我们给杀了,结果姐夫竟然还掏银子,让窑厂的工人们带着这些山匪前去城里面治病。”
“你说,这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么?”
沈轻烟也是一脸疑惑,看向方杰,“相公,你这是?”
方杰还未曾开口。
沈轻雨又说:“对了姐姐,他还说什么让你给我解释来着,那你现在给我解释解释,姐夫为什么要这般做?”
沈轻烟微微皱眉。
眼神中满是不解。
方杰则微微一笑,对沈轻雨和沈轻烟直言道:“我想吞并二蛋山。”
一句话。
沈轻雨和沈轻烟全都呆住了。
吞并二蛋山!
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!
短暂的安静后。
沈轻雨率先开口,对方杰说:“姐夫,你都在说些什么呀?吞并二蛋山,你觉得有可能吗?”
“你知不知道二蛋山总计有多少人马?”
“退一万步讲,咱们现在就算是联合衙门,将二蛋山给剿了,这群山匪进入咱们山寨,你觉得他们会服从管教吗?”
沈轻烟也觉得此举不妥。
忧心忡忡的说:“相公,此事我觉得不妥,二蛋山虽然实力雄厚,但他们与我们不同,我们沈家寨,大多是落难于此的无辜百姓。”
“但二蛋山上的山匪,可全都是正儿八经的暴徒。”
“尤其是二蛋山寨主朴蛋爷,此人更是心狠手辣,无恶不作的主。”
方杰虽然对二蛋山不了解。
但他却知道。
在大乾朝。
没有不想过好日子的人。
看到沈轻烟和沈轻雨二人一脸坚定。
方杰便微微一笑说:“娘子,小雨,我问你们,二蛋山富足吗?”
沈轻烟如实回答:“但凡是能上山落草的,又有几个是富裕的?”
方杰又问:“那他们能顿顿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吗?”
沈轻烟再次摇头。
方杰神色不改。
似笑非笑的说:“既如此,那我要是可以给他们衣食无忧,且不用担心被官府围剿的生活,他们为什么还要拒绝?”
沈轻烟银牙轻咬着红唇,低声呢喃着说:“话虽如此,但和这帮人打交道,绝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