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先生,你知道,但凡走漏一点风声,都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这又从赵老弟变成赵先生了。
“呵呵,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,脑袋值几个钱?杨老哥,你看看,脑袋值这个钱数不?”
说着,在桌子下打了个手势。
杨以德眼睛一亮:“略值,略值!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
论钞能力,谁能争锋?
可杨以德还是问了一句:“赵老弟,你跟哥哥交个底,这些炮究竟要干什么用?就我所知,除了南边总是叛乱,关外似乎战乱业已平定,日本人和俄人已经初步达成和平协议,要重器没用吧?”
钱虽然到位,可杨以德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。
“只是防患于未然。你觉得日本人和俄国人是省油的灯吗?
万一,他们要是有别的想法,弟弟也不能临时去买炮和他们对抗吧?
等炮运来了,我的一亩三分地也被夷平了。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
不知道是说服自己,还是真的有理。
反正这钱数,足够让他觉得有理了。
见达成了合作,赵传薪笑的更开心:“若非旅顺等港口目前被日本占据,我也不会劳烦老哥冒险了。实在是没办法。只要出港和出城无虞就好。”
……
搞定了杨以德后,
赵传薪没在天津城待多久,第二天就向北出发。
乘坐火车,一路过了山海关。
杜立子亲自来火车站接站。
“赵兄弟,好久不见了。”
看着打扮的像个地主老财般的杜立子,赵传薪说:“你这肚子大了一圈,不知是否还复当年之勇?”
原本轨迹中,杜立子在辽西被称为“马上皇帝”,势力膨胀的极快,以至于让徐世昌惦记上了。指派关外王张老板,对其进行诱杀。
不过因为赵传薪的介入,杜立子首先并没有像原本那般和日本人接触,一味的攻打沙俄,让日本人捡了便宜。
他现在和当地的富贵和贫困阶层相处的都极为融洽。
导致徐世昌,现在没有将他视为眼中钉。
否则,明年就是这货的死期。
杜立子感叹说:“真忙起生意来,就没时间打打杀杀了。不过也正是因为当初赵兄弟给的建议,我才能安然活到今日。”
有些事就怕被挑明,挑明后再置身局外回首往事,那便是不堪回首了。
想想也知道,按照原本他的发展,他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。
对赵传薪,他是感激的。
李之桃和吹水驹看看杜立子以及他身后的手下,草莽气息浓郁,显然不是白道的,两人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似乎,赵生在北地的影响力很大呀。
黑白都门清。
直子优香心里越来越顺从了。
日本人的特性之一,就是匍匐依附在强者脚下。
前提是强者能一直强下去,不然他们就以下克上。
这是他们的传统,历史上的例子不胜枚举。
本来赵传薪只是传信让杜立子派人帮忙买票,因为要运米山,南满铁路段杜立子是地头蛇,这事儿也就他能办。
没想到,他亲自来迎了。
“赵兄弟,不急走,咱们聊聊,我还需要你指点迷津。”
“那就吃顿饭吧,吃完就走。”
赵传薪也有些话想跟杜立子说。
席间,杜立子问道于未来。
赵传薪直截了当道:“未来一段时间,辽地会维持太平。不过,徐世昌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。你须得缩减你的人手,不然就是招祸。”
杜立子凛然。
对赵传薪的话,他已经深信不疑。
但凡赵传薪说过的,无一没有不应验的。
这份对战争和时事的洞察力,杜立子闻所未闻。
“赵兄弟,缩减人手,你觉得要怎么缩减?”
“无谓的人员,统统裁撤。留有足够你在面对张老板的时候,能够保命逃跑的人手就行。张老板的买卖,能别碰就别碰。尽量向张老板和徐世昌等人示好,给予方便和恩惠。五年内,你把生意吃透,不要盲目扩大规模。五年后,你要是没搞定和张老板的关系,我觉得你直接去鹿岗镇吧,能保命。”
杜立子自然是知道张老板说的是谁。
“……”可这句能保命,几乎让杜立子破防:“有那么严重?”
赵传薪耸耸肩:“我又不是活神仙,只能说到时候你会不会死,就在张老板一念之间。看你这几年是如何发展的呗。”
“行,有赵兄弟这句话,我有了鹿岗镇做退路,这便是天大的恩惠!”
杜立子满脸郑重的敬了赵传薪一杯酒。
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