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美堂是全美安良堂的总理事,对内则被尊称为“大佬”和“叔父”,和意大利人的教父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李希龄是纽约总堂的堂主。
司徒美堂看见一群人,有亚裔、白人,也有黑人混杂在一起的队伍从夜总会里走出,不禁感到诧异。
尤其,话事人明显是那个亚裔!
他就更觉得稀奇了。
此时在纽约的牛鬼蛇神,向来泾渭分明。
黑是黑,白是白,黄是黄,棕要靠边站。
什么时候,这些人能混一起了?
李希龄在后面小声道:“大佬,前面那个高个子,想来就是冒充陈宜庚的人了!”
他旁边有个一米七,很精瘦的汉子,愤愤不平道:“此人冒充我,差点害死我,纽约警局要让我坐电椅!”
本来他在曼哈顿看守所羁押,因为发生了这码事,被李希龄花了一笔不菲的保释金给提了出来。
司徒美堂眉头深深的皱起:“此人的气质,让我感到很熟悉。但我又确信没见过他!”
三人说话间,见那高大的青年已经走了过来。
他身后乌泱泱的跟着约么四十多号人。
安良堂这边手里刀枪棍棒各式武器纷纷紧握。
一场殴斗一触即发!
司徒美堂就听那高大青年嬉皮笑脸的开口:“咦?你们这是干嘛?堵在这里,影响多不好,这得踩坏我们多少花花草草?”
司徒美堂愕然……
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!
他斟酌开口:“你……”
赵传薪打断他:“你什么你?别以为你年纪大,我就不让你赔钱!我也不讹你,随随便便拿五百美刀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司徒美堂懵了。
李希龄跳了出来:“你敢嫁祸给我们的人,今天你不给个交代,别想走出这里!”
赵传薪一听,哦,应该是“陈宜庚”这个名字出问题了。
但这种事,必须先手制造道德制高点。
所以赵传薪愤怒道:“什么嫁祸?我陈宜庚今天把话撂在这,谁也别想血口喷人!”
真·陈宜庚听了,叫起了撞天屈:“大佬,你们听听,他果然在冒充我!”
司徒美堂觉得今天的事,多少有些邪门。
见赵传薪嬉笑怒骂,他这辈子经历了许多事,但真没碰上这么一号让他心里没底的人。
于是无喜无悲,语气平和道:“朋友,你做事不守规矩,殊知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不该冒名顶替我兄弟的名头!”
赵传薪翻了一个白眼:“我陈宜庚上能拳打六十岁老头,下能脚踢七八岁孩童,需要冒充他?他也配?”
“……”
真·陈宜庚气的跳脚:“大佬,你看他这是在毁我的名声!”
赵传薪心知不占理,他干的那些事,能判几十个来回的死刑。
虽说天下重名者多不胜数,可偏偏当初伊迪斯·罗斯福给他杜撰信息的时候,填写了“安良堂”。
这其实就无可抵赖。
所以他摆摆手:“好了,不要胡搅蛮缠,你们哪里来哪里去吧,我们餐车帮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明明理亏,偏偏还要装大度的人是最可恶的。
真·陈宜庚自小习武,脾气暴躁,闻言气坏了,他不等命令,嗷唠一声朝赵传薪冲了过去。
赵传薪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。
可还不等他有所表示,身后的马库斯·恩克鲁玛反应很快,上前用胸膛挡住了真·陈宜庚的拳头。
这一拳对他的抗击打能力来说,本就是毛毛雨,加上有刚毅甲卸力防护,就更加轻飘飘的不算什么。
他飞扑上去,将真·陈宜庚用胳膊死死箍住。
他身高臂长,箍住真·陈宜庚的时候,将他的双臂一起夹的死死的。
巨力袭来,任凭真·陈宜庚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。
这一手,把所有人看呆了。
两米的壮汉,制服一米七的男人,和成年人摆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。
马库斯·恩克鲁玛除了害怕幽灵和魔鬼外,其余什么都不怕。
且对赵传薪死忠,言听计从!
他转头问:“老爷,要不要打死他?”
上次,本杰明·戈德伯格就让他打死了洛克菲勒派去的打手。
傻大个对打死人这件事,没有任何心理负担,说的好像和谁吃饭那样稀松平常。
“诶,算了算了,这人不懂事,咱们不跟他一般计较。”赵传薪汗颜。
本来就冒充了人家,现在再将人打死,多少有些亏心了。
“哦。”马库斯·恩克鲁玛很听话,将真·陈宜庚放开。
是否是练家子,在巨大的吨位差面前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