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脸一尬。
妈的你才刚发完电报,怎地就到了?不是说在满洲里发的电报么?坐火车也没这么快啊?飞来的?
他却不知,一般鸟的速度都赶不上赵传薪跑的快。
巴当阿咳嗽一声:“下官,下官须得听从兵备道命令,不能随意离开。”
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。
赵传薪也不废话,当即道:“今后,不必听兵备道,听我赵传薪的!”
“呵呵,哈哈”巴当阿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事情。
周围人也跟着大笑,笑的前仰后合。
当地的各部,和清廷关系很独特。
五翼八旗,原本都受都统衙门节制。现在,则受兵备道节制。
其实是一回事。
节制归节制,但也不是无条件服从。
五翼总管,也是有发声的权利的。每当他们需要为自己所部百姓考虑,就会不断上书请示,清廷和当地衙门必须重视。
但新设的胪滨府算哪根葱?
听说是什么赵传薪来任新知府,他们地处偏僻,才不认得什么赵传薪。
这里的人多半连汉字都不认得,更别说看报了。
他们笑,赵传薪也笑。
姚冰听了,好奇抬头,可帽檐挡住视线,他不耐烦的将帽檐掀起,小朋友皂白分明的清澈眼睛里全是问号:“师父,你们笑什么?”
“乖徒儿你看此处载歌载舞,看了都高兴,怎能不笑呢?”
巴当阿听了这师徒对话,也笑着说:“是啊,在一群雄鹰当中,你也应当笑,即便你还只是小家雀。”
一顿夹枪带棒,不知说给姚冰听,还是说给赵传薪听。
赵传薪看着不远处有一棵大树。
他低头对姚冰说:“乖徒儿,捂住耳朵,捂的严实些。”
姚冰很听话,立刻捂耳朵。
他大概知道师父要干啥,因为他见识过。
赵传薪取出一根雪茄,剪掉一截,叼在嘴里,打了个响指烟头明灭。
他又取出了麦德森机枪。
非常突兀的
塔塔塔塔
朝天椒弹夹的一侧,金黄色弹壳迸溅。
骇人的火舌喷吐。
周围人看的听的面无血色。
只见不远处的那棵大树树皮飞溅,木屑翻飞,一梭子子弹打尽后,大树咔嚓一声,拦腰截断倒地!
赵传薪把麦德森往肩膀上一扛,夹着雪茄的左手微微抬起,手指勾了勾:“来,接着奏乐接着舞!”
现场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然后是一片咽唾沫声。
见众人痴痴傻傻的样子,赵传薪眉目翕张,眼睛一瞪,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,好像虎啸那样危险:“我说,接,着,奏,乐,接,着,舞!”
说完,恐弹匣拆掉,换上新的,咔嚓拉栓。
巴当阿吓了一跳,声嘶力竭喊:“赶紧的,没听见赵大人的话吗?”
乐器响起,现场果然继续跳祭祀的舞蹈。
姚冰看看众人害怕的表情,再看看叼着雪茄不可一世的师父,两眼直冒星星。
巴当阿讪笑着,伸手邀请赵传薪到篝火那边去坐。
赵传薪也不拒绝。
落座后,双方都不开口。
赵传薪席地而坐,将麦德森往脚旁一放,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他们跳大神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巴当阿的脑门见汗。
怎地还不来?
不多时,蹄声如雷!
我焯巴当阿擦拭额头如瀑汗水,终于来了。
刚刚赵传薪开枪,枪声那么密集,很难不吸引海拉尔城的注意力。
宋小濂只要不是聋子,一营马队只要不是聋子,那就肯定会赶来一探究竟。
援兵来了,巴当阿缓过神来,笑着说:“赵大人既然来了,我们索伦旗自当有美酒供应。”
说着,让人取来一条鹿腿在火上烤,又带来一酒囊的烧锅。
赵传薪从索伦人手里夺过鹿腿:“野猪果然品不了细糠,这烤的什么几把玩意儿。”
说着,他将鹿腿的外面一层扒掉,直接丢给不远处垂涎欲滴的猎狗,然后重新抹油,上他秘制的烧烤撒料,架在火上烤。
巴当阿:“”
赵传薪烤着,眼角余光打量那些吃了肉的狗,发现没有翻白眼吐白沫,这才放心。
其实就是试探有没有毒。
巴当阿见赵传薪对已经跑近了的马蹄声充耳不闻面不改色,也不由得赞叹赵传薪胆子大心大。
赵传薪暗中催动旧神坩埚烙印,均匀的火力立即将鹿腿的外皮烤干烤脆,滋滋冒油却不焦糊。
然后取出小藏刀,剔下一层肉塞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