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兰吉见赵传薪油盐不进,有些坐蜡了。
赵传薪为何到了十点才来?
因为他让星月撰写合同来着。
傀儡工匠有六条胳膊,每条胳膊持一支自来水笔,手掌又不会触及纸面,六只手同时撰写速度飞快。
此时,赵传薪拿出两份合同:“我只问你,签,还是不签?”
法兰吉哭丧着脸,还想着玩那一套拖延。
他跟清廷拖了多年。
他说:“赵先生,我们有这么多居民,根本搬不完。”
赵传薪早有预料:“你们士兵撤离,你们比利时工人和家属可以居留于此,但从此不归比利时管辖,他们就是我治下百姓,没有任何优待和福利,同意的留下,不同意的滚犊子。不听管辖者,死。”
法兰吉摇头:“这不符合国际法”
“国际法也不是我定的,跟我没关系。我要听到你的回答,我数三个数。”赵传薪伸出三根手指头:“三!”
法兰吉:“”
赵传薪身形骤然消失。
再出现已经到了法兰吉身旁,剑出鞘。
嗤嗤嗤
乱点天宫!
有灼热的鲜血,喷了法兰吉满头满脸。
光剑之锋利,顿时有四人脑门被洞穿,赵传薪都没怎么用力。
光剑果然比光刀更好用。
闪现,嗤嗤嗤嗤
比兵队伍大乱,想举枪却找不到敌人。
行云穿剑,一剑穿两人。
一个比兵终于看见了赵传薪身影,惊慌失措的调转枪口,赵传薪面罩都没扣合,朝他龇牙,向右虚步撩剑。
比兵右胸下肋处斜着向上到肩胛骨,沿着手臂根处,齐根被斩断。
上身,下身,左臂,好好一个人分成了三块。
旁边的比兵目睹了全部过程,双膝一软,噗通跪地。
但凡还是个人,还有恐惧感,就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。
“我同意,我同意了”外面的法兰吉涕泗横流的喊道。
赵传薪分明听见了,手上却不停。
只有跪着的他没杀,其余一个不留。
清廷点水,点水,点水
点几下死几人。
赵传薪根本不必用虚招,伏手回剑,削断一比兵的步枪枪机,连带着落了四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头。
最后一个没跪的比兵,让赵传薪一个青龙出水,冲鼻梁处洞穿了头骨。
关闭光刃,插剑入鞘。
法兰吉跪在地上涕泗横流,裤裆湿了一片。
他嚎啕着喊:“我已经答应你了,为何你还要杀”
赵传薪扛着剑上前乐呵呵道:“你他妈不会以为这么迟才答应,不需要付出代价吧?”
这也要付出代价?
他忘了自己想要像拖延清廷那样拖延赵传薪的想法了。
他只觉得都是赵传薪太残暴。
法兰吉趴在地上呕吐起来,被刺鼻的血腥味激的禁受不住。
周围的比利时居民吓麻爪了。
太多血了。
那些鲜血汇聚,在地上弯弯绕绕缓慢延伸。
天气冷,血还冒着点热气。
当真是人间地狱。
等法兰吉吐完,赵传薪拎着他的后襟,将他从地上拽起来:“你麻辣个币的,敬酒不吃吃罚酒,滚回去拿印。”
法兰吉好像失去了灵魂,任凭赵传薪摆布。
一式两份,签完合同,按了手印,盖了章,赵传薪将法兰吉那份丢给他后扬长而去。
法兰吉失魂落魄。
还有法租界呢。
赵传薪出了比利时聚居区后,身后跟了一群汉口百姓看热闹。
他回头说:“离远些,我猜法军待会儿会开炮。”
法租界入口可是修筑了炮台的,上面也定然会架设机枪。
百姓见赵传薪对他们和善,开始聒噪。
“有赵先生在,我们不怕。”
“赵先生把洋人赶走!”
赵传薪想的没错,法军确实严阵以待。
上次赵传薪闹了一场,小联军被杀的丢盔弃甲。
可法方觉得,不能每次都让赵传薪得逞,否则他会得寸进尺。
还是要反抗的。
赵传薪很给面子,没有从别处来,明目张胆出现在入口外。
法租界炮台上的炮口已经对准这里,入口处有戴着蓝色流苏土耳其毡帽的黑皮肤北非殖民地士兵、穿着灰绿制服和红色裤子的法国士兵或蹲或站,脸色严肃到了极点,很难说这份严肃里没有夹着着丝丝缕缕的恐惧,从士兵端枪颤抖的手就能看出些端倪。
有法兵朝天射了一发信号弹。
赵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