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府大人呢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前段时间,有个比利时人发电报来府衙,言辞激烈的批评咱们知府大人。我当时没放在心上,可这次他居然登报诋毁知府大人,还要联合众国抵制知府大人。”
如果只是单独发电报,那没什么。
但清朝时期的人比较在乎名声,张寿增很重视这件事。
姚佳也愣了一下。
他虽然与时下之人思维多有不同,但毕竟也囿于时代限制,一旦涉及到国际声誉,他也不敢等闲视之。
就说:“那便跟我一起去官货局,找姚冰那小子,他们肯定知道知府大人在哪。”
于是张寿增的马车头调转,和姚佳一起返回。
等到了官货局,姚冰他们正在喝红菜汤和布里亚特包子。
乌泱泱好多鼻涕娃围着大锅,大家轮流抡勺子去舀那浓稠的紫红色汤汁。
谁喝一口,脸上肯定要露出享受的表情。
这玩意儿真好喝么?
其实也未见得。
只是里面添加了奶油,小孩子都喜欢这股味道。
再加上人多,平添几分滋味。
只是这么一大锅汤,和那些包子,想来价值不菲,他们可真是舍得下本。
姚佳都看的有些馋了。
他一把拎住姚冰衣领:“你师父哪去了?”
姚冰刚想挣扎,回头见是姚佳,脸上的戾气才一闪而过:“大大,俺师父想是练剑呢。”
“练剑?”
众人皱眉。
这年头,要练就练枪,谁还练冷兵器?
“在哪?”张寿增问。
姚冰说:“在后贝加尔斯克原来俄兵兵营北边。”
原来是上次练剑,被一群鼻涕娃打断,赵传薪就另觅他处。
然而,姚冰这些鼻涕娃往东最远能跑扎赉诺尔和达赉湖,往南最远能跑到新巴尔虎右翼,往北就去后贝加尔斯克,四面八方的流窜作耍。
赵传薪躲也没能彻底躲掉他们。
姚佳等人一听,二话不说,上马车向北走。
原俄兵兵营北边有一大片空地。
当姚佳、张寿增和崔凤华来到这里时,赵传薪正在静立不动。
姚佳让车夫老远停车,三人下车,姚佳嘟囔:“这是在干啥?”
张寿增同样疑惑:“不懂。”
崔凤华说:“莫非和王阳明龙场悟道一样,正在感悟什么?”
姚佳:“”
张寿增:“”
他们了解赵传薪,赵传薪聪明归聪明,可你让他悟道?
不是那块料知道吧?
崔凤华却是眼睛一亮说:“赵知府的这身衣服真好看,就是冬天穿着怕是有些冷。”
但见赵传薪穿着青灰色立领中山装,站在雪地中动也不动。
周围遍布凌乱的脚印。
在他的前面有个木头靶子,此时赵传薪正对着木头靶子好像在发呆。
虽然赵传薪没动,但三人莫名的感到一阵压力,竟然不敢上前,不敢开口打搅。
姚佳点上一根烟,说:“我看过忠义练大枪与人切磋,好像就是这个样子。但知府大人手中什么都没有啊”
崔凤华想起了什么:“对了,曾经在延边,赵知府给我们讲故事,说练剑初级是利剑,进阶是软剑,更上一层楼是无锋重剑,然后是草木竹石皆可为剑,最后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。”
赵传薪当初给背水军讲的故事可多了,什么斗气化马
正在这时,赵传薪忽然伸手。
快,非常快,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。
赵传薪出手瞬间,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闪着红光的长剑。
崔凤华大惊,脱口道:“天人合一”
这不就是本来无剑,心中有剑就出现剑了么?
只见光剑瞬间洞穿靶子,光剑消失,同时响起了枪声。
砰。
三人倒吸凉气。
赵传薪出剑快到让人看不清,但他们只是看到剑忽然消失,然后就响起了枪声,根本没看见赵传薪掏枪开枪。
这是怎么做到的?
枪声过后,赵传薪沮丧的转头:“你们来干啥?”
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身后有人,只是没有说话。
他的这一次练习算失败了,不是因为没打中,而是因为慢了一步,眼镜中沙漠皇帝先一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三人赶忙小跑着上前。
“赵先生知府大人。”崔凤华率先开口。
“是你?”赵传薪恍然:“伱不是那个谁”
崔凤华却不敢有丝毫不满:“赵知府,是我,我是崔凤华。”
“对,我知道,用不着你提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