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还剩水里那个汉子,这货居然还有力气,抱着一根柱子不撒手,愣是没被卷走。
“救我,救我……”
赵传薪坐在屋顶,拉开面罩点烟:“救你妈了隔壁救,没看我抽烟么?”
“啊……我要完了,我要完犊子了,快救我。”
“你没事,你再挺挺,等我抽完歇歇再说。”
汉子哭嚎:“歇啥歇,地主家的驴也不敢这么歇啊……”
这汉子爆发了身体潜能,硬是挺住了。
等赵传薪抽完烟,他说:“我听你说要闭气,是不是要闭……”
话没说完,赵传薪已经跳下来,拽着他胳膊就走。
这汉子一连呛了几口泥汤,欲仙欲死,溺水本能想去缠住赵传薪。
赵传薪一个顶肘,将他打的眼冒金星。
哗啦上岸,赵传薪将半死不活的汉子甩在地上,保险队成员齐齐鼓掌:“赵队长威武!”
赵传薪拱手:“雕虫小技,不足挂齿,见笑,见笑哈。”
被救百姓一听,齐齐跪下:“赵队长大恩大德,赵队长……”
赵传薪却已经传送回鹿岗镇,在他们眼皮底子消失。
“赵队长是神仙,赵队长法力无边……”
……
鹿岗镇治安所,刘宝贵瘫在椅子上,守着无线移动电话机说:“你们不知道,可累死老子了。”
锅贴儿问:“究竟何事?”
刘宝贵说:“自然是天灾救险,大水无情人有情,想我刘宝贵豁出老命救人,胜造千八百级浮屠,死后定然往登极乐。”
锅贴儿咋舌:“你真厉害……”
刘宝贵得意极了。
自从遇见了赵传薪,他人生中多了不少高光时刻。
这时,李梓钰在群聊中说:“赵先生在么?我这里有件事需要……”
刘宝贵打断他:“传薪不在,他忙着救人呢。这次有他忙的,大雨不停,鹿岗镇救完,还要去鸭绿江。鸭绿江救完,恐怕还要去图们江一带。”
汉口的刘华强震惊:“校长真乃神人,万家生佛。”
澳岛,李梓钰听了他们的对话,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。
此时的两广总督由张人骏换成了袁树勋。
此人任山东巡抚时,在外交上对外态度十分强硬,又弹劾禁烟官员不力导致许多人被撤职,所以一度为人称颂。
李梓钰做事和赵传薪不同,他不是那种强硬派,曾经就多有和张人骏往来,新官上任,自然也要派人带着礼物登门造访。
结果,送礼收礼,送银子收银子。
李梓钰都懵了,在澳岛总督府嘀咕了一句:“伪君子。”
然后就听说袁树勋禁赌。
禁赌就禁赌吧。
李梓钰为人精明,早就察觉赵传薪这人性烈如火,与赌毒不共戴天。
所以,他治理澳岛期间,一边收缩博彩业,一边大力发展金融、餐饮、娱乐和进出口商贸,和港岛分庭抗礼。
在汉口卷王技术学院造出汽车后,他第一时间察觉到赵传薪的意图,大力修路的同时给自己买了车,给总督府配了多辆汽车,上行下效,澳岛的汽车隐隐有普及趋势。
但是他对汽车课以重税,让澳岛玄天宗多了一份重要收入来源。
所以李梓钰也不是很在乎禁赌。
可当他得知,有赌商邱嘉良贿赂袁树勋三十万两银子,袁树勋照单全收,任凭邱嘉良开设赌坊不说,甚至不管邱嘉良赌坊内赌徒吸食鸦片,更过分的是将全省盐务交由邱嘉良包办。
李梓钰这才怒了。
他本想跟赵传薪打声招呼,得到许可后给邱嘉良点颜色看看,却听说赵传薪正在抗洪救灾,不得以只能暂且按捺。
……
晚上,雨没停,但小了。
所有人都松口气。
刘宝贵带人送来了锅出溜,就是炖豆角大铁锅锅边贴的苞米面饼子,也有叫锅贴儿的。
刘宝贵戏谑道:“天上飞的锅贴儿也不晓得吃没吃过锅贴儿。”
他们时常群聊,沟通有无。
天上飞的闲散人员中,锅贴儿最没脸没皮,所以都是他加入群聊。
赵传薪吃着带着烀豆角味道的粗粮饼子说:“锅贴儿经常穿着一件羊皮袄子,又黑又硬又亮,脏的能打铁了,所以叫锅贴儿,和锅出溜是两码事。”
“原来他是如此锅贴儿,下次埋汰埋汰他。”
众人吃喝说笑,一定程度上驱散了疲惫感。
赵忠义说:“这次洪水后,鹿岗镇要修建堤坝,不能再拖了。”
并非没有堤坝,但只有一面的部分区域修筑,否则绝不可能被冲毁,只是漫扬倒灌的话,危害倒没那么严重。
刘宝贵叹口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