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清看出端倪,一脸洋洋自得,“现在看来,不理解阿淮的人是你吧?你与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同床共枕过吗?守活寡?真是有意思了……”
此刻我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她,怔怔地盯着地上破碎的相框。
没有疤,那今天在办公室的人是谁?
如果不是我老公,他为什么骗我跟他……
一个不好的念头占据我的脑海,我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当晚,江淮回来的很晚。
我本想等他,但还是扛不住睡意。
半夜,我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赤裸又火热的怀抱,我知道,是他回来了。
我睁开眼,第一次拒绝了江淮的求欢。
哦不,他可能不是江淮,不是我老公。
男人的力气不小,将我双手钳制,我只能颤巍巍道:“我口渴,想喝水。”
他松开我,将床头柜上的杯子递给我。
举止温柔。
我咬了咬唇,“我想下去接一杯热的。”
他看我一眼,起身亲自下楼去给我倒了。
是啊,江淮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温柔?
我连忙找出我平日吃的安眠药泡腾片,放进水杯。
他回来时,我借口他口中牙膏味太重,影响情趣,让他喝了那杯水。
如我所愿,他在我慢吞吞喝完杯中热水时,便睡着了。
我重重松了口气,拿过手机,打开电筒照着男人的脸。
这张脸……分明就是我最喜欢的江淮的脸,可额头上却多了一个疤。
我顾不得其它,开始检验这张脸的真实性。
我想我疯了,否则也不会怀疑他带了一张和江淮一样的人皮面具,找到他的下颌线,用力地揉搓,妄图撕下来一层。
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!竟敢伪装成江淮,一次又一次地骗我跟他……
若是知道了他是谁,我必将他挫骨扬灰!
可没有整容、也没有人皮面具,这张脸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。
我咬牙,还想继续找其它线索。
“啊!”
下一瞬。
我尖叫一声,跌坐在地。
那双浅如琥珀般的锃亮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,没有平日的深邃。
他、他醒了。
我深吸了口气,想要站起来,可是却腿软到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男人下床,面上带着一抹浅浅笑意,朝我走来。
手机的光亮忽然暗下,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脸,只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,被月光拉长的身影,在墙上越来越大……
我一点也动不了,忽然,一双毫无温度的手抓住了我手臂。
他温柔道:“怎么坐在地上?”
我狂咽口水。
要说之前,我以为这是江淮接受我的温柔体贴,如今,这样的柔意变成了诡异。
我背后升起一股冷意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我强装镇定,伸出了自己光溜溜的手,“是戒、戒指掉了,我怕吵醒你,所以才……我先去开灯!”
我用力起身,按开了屋子的灯。
纵使盯着眼前这男人和江淮几乎一模一样,叫我寒从脚气,可此刻灯火通明,我还是有了一丝安全感。
很快,戒指被他从床底下找到。
那是我早晨醒来气得发疯顺手丢下的戒指,谢天谢地我此时能圆得了自己的谎。
他朝我走来,眉心微蹙,看我的眼神似是带着一丝责怪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以后不要轻易摘下戒指,就不会找不到了。”
与其说责怪,倒不如说是安抚。
可我心里的惶恐一点也没消失。
他轻轻地牵着我的手,低头仔细地为我戴上戒指。
这是我梦想了多久的事情?
如今实现了,却叫我害怕得一头汗水。
江淮的温柔似水,如今变成了刺骨的寒意。
他的动作轻柔温暖,而我只感觉手指似是被坚硬的冰块冻住,重重地根本抬不起来。
因为同样的场景,是在婚礼的时候,他还是一副冷漠的神情,根本比不上此刻半分柔情。
戒指似是藤蔓,缠绕着我无名指,将我勒的生疼。
他抬起头,看向我,面容冷峻,却倾身想要吻我。
我尖叫:“不!”
他不是江淮!
他是谁!
我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一个冷颤过后,眼前的一切消失,我奋力睁眼,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。
怎么回事?
我猛然坐起,急忙伸出手指看去——空的!
目光所及之处,身上的睡衣却不是昨晚上我被男人吓到无力时,穿的那一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