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陈东一行出现在昆明机场。
“老虎,回家了!”
卧龙的怀里,是一只小小的木盒子。
盒子里,是老虎的骨灰。
狐狸、陈东和助理、老秦跟在卧龙的身后,就好像保护着老虎一样。
停机坪上,好多架飞机起起落落,都在反射着太阳光,显得光彩夺目。
再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。人们都走在阴凉的地方,躲过灼热的太阳……
一切都像他刚离开时的样子。
但是,陈东知道,一切都不同了。
他最亲近的一个兄弟,没了……
因为自己,把命丢在了异国他乡。
“老虎,咱们回来了。”他喃喃地说道。
狐狸也轻声说道:“老虎,兄弟送你回家。”
顿了一下,他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……伤心处。
“狐假虎威,狐假虎威啊……老虎没了,狐狸还从哪里借威风去啊?”
老秦看着眼前的三个大男人一脸悲伤的样子,也不由感慨万分。
既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深而感动,为老虎的不幸离去而悲伤,也为自己九死一生而感慨。
本想着去缅甸完成一份执念,却没想到,竟然差点把命丢在了那里。
更不用说,竟然见到了张建明的外甥。
这么些年过去了,自己和他们张家的恩怨竟然还无法消除。
甚至还愈演愈烈。
唉,也许,自己这次就不该到缅甸去赌什么公盘。
世事无常。
但又好像有迹可循。
总有一条线,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。
这,也许就是业力吧。
唉,善业恶业,纠缠不清。
年轻时,还不太信这些,但随着年岁渐长,他却是越来越信这些了。
说起来,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,自己的老板一家所遭受的磨难,又何尝不是一种业呢?
虽然自己做掌眼,虽说不是伤天害理,但又不能说就完全是积德行善了。
世人都知道古董行业的暴利。
但它确实逃不过一个“趁人之危”。
光是这一条,就让他承受了许多人的不满。
千夫所指,无疾而终。
他又想到老虎的遭遇。
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孽缘,他不清楚。
不过,瓦罐不离井上破,将军难免阵上亡,倒是和老虎的遭遇勉强对上。
他们一行五人,就这样走过机场停机坪,走过长长的廊道,走过旅客通道,神情肃穆,步伐沉重。
他们身上那种沉重的气息,似乎能感染到周围的空气,周遭的人。
连空气似乎都要凝结起来
人们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变小了,步履也放轻了。
不用卧龙说什么,人们都能知道,他们在做什么,他们经历了什么。
几人找了个饭馆,草草地吃了饭,便找到一家酒店住下。
睡觉。
睡它个昏天黑地。
他们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。
特别是这几天,逃亡,战斗,加上老虎遭难,处理后续事宜,他们可谓心力交瘁。
一连好几天都处在紧张状态,他们实在熬不住了。
接下来,他们要送老虎回他的老家秦川省西京城的某个贫困县。
……
同一时间。
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内。
“不要,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……”
商燕飞蜷缩在床角,被子裹住全身,深深地埋着头,浑身瑟瑟发抖,嘴里一直低低地念叨着。
“少爷,少爷,你没事吧?”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到商燕飞身边,关切地问着。他是商家的管家。
和他一道进来的,还有商燕飞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家庭医生。
管家伸出手去,想碰碰他的膝盖,却不料商燕飞猛地抬头,满脸惊恐之色,叫喊声更大了。
“不要,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啊……”
管家讪讪地缩回手。
“好了,老方,让孙医生看看吧。”
商燕飞的父亲商为仁皱了下眉,说道。
“是,老爷。”老方赶紧回道。
侧身肃立一旁。
商燕飞的父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。
商为仁向医生说道:“孙医生,快帮我儿子看看,他这到底怎么了?”
孙医生坐在床边,轻声地叫着商燕飞的名字:“商燕飞,商燕飞?你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
商燕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,嘴里喃喃着,不回答孙医生的话,也不去看他。
孙医生伸手去拉商燕飞的手腕,想给他诊脉。
不过,刚一碰到商燕飞,他就惊恐地大叫着:“不要,不要过来,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……”
孙医生只能作罢。
“商少爷这样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商为仁想了一下,说道:
“自他从缅甸回来后,就一直做噩梦。”
“商少爷现在的表现,主要是受到了惊吓所致。所谓‘恐则伤肾’、‘惊则气吓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