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我下来吧,我能走!”老虎的父亲在卧龙的背上说着,同时挣扎着要下来。
卧龙只好蹲下身,把他放下。
老虎的父亲刚在地上站稳,三步两步跨到卧龙身前。
“孩子,你给我说说,到底是咋回事?”
大约在一年前,卧龙和老虎、狐狸他们一起退伍。
他和狐狸跟着老虎到秦川省游玩,并到老虎家里看望他的父母。
所以卧龙和老虎的父亲比较熟悉。
只是,此时相见,却已是物是人非。
“张伟他……”面对老虎父亲那殷切的目光,卧龙张了张嘴,却是喉咙发紧,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
突地,他远远看到,陈东从后门处快步走来,怀里抱着个盒子。
他知道,那是老虎的骨灰盒。
老虎的父亲察觉到了卧龙的分神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
顿时,他呆住了。
那个小伙子是谁?
浩龙怎么这样看着他?
那个小秋子怀里怎么抱了个盒子?
蓦地,他胸口一疼,他知道,也许,自己的预感要成真了。
他呆立在寒风中,愣愣地看着。
“小伟,没了?”他喃喃地说道。
老虎的母亲和妹妹也赶到了。
她们同样看到了这一情景,并且听到了老虎父亲的低语。
不祥的预感成为现实,她们立时发出哀嚎。
母亲哭叫道:“小伟!”
然后,她挣扎着从狐狸的背上下来。
老虎的妹妹也哀叫一声,“哥——”
她们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。
面对冲过来的两人,陈东不由得一愣,猛然站定。
他的脸上尽是自责、哀伤之色,“对不起……”
不过,对于陈东的,她们都没有听进去。
她们都没有和陈东接触过,并不认识他,所以对于他嘴里说出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也没有多想。
老虎的母亲从陈东手里接过骨灰盒,轻轻地抚摸着,就像是抚摸老虎那粗糙的脸颊一样。
“我的娃呀……”
哭着哭着,老虎的母亲突然两眼一翻,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去。
陈东和卧龙反应迅速,都抢上前去,扶住老人。
此时,妹妹正瘫倒在地上哭着,透过婆娑的泪眼,她看到母亲晕厥了,也着急起来。
她一边哭着,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要搀扶母亲。
“快点,把老人送回家吧。”狐狸在一旁说着。
在张小玉的帮助下,卧龙背起老虎的母亲,小心地走着,向他们家里走去。
老虎的父亲在后面紧紧地跟着。
张小玉则抱着老虎的骨灰盒,不停地哭泣。
一行人,在田间小道上迤逦而行。
狐狸走在最后面,不断地扫视四周。
虽然那些混混已经被打倒,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威胁他们的事情,但是,小心无大错,警惕早已成为狐狸的本能。
特别是他们在缅甸所经历的那些事,更告诉他们一个道理,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。
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。
所以,即使是在国内这样比较安定的地方,他现在也有着十二分的警惕。
在很多地方,大大小小的冲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。
“小心,快趴下!”突然,狐狸感觉心头一寒,于是大声叫道,同时身体猛地向前扑出。
走在前面的卧龙在受到狐狸示警的同时,心头也有了危险的预感,于是,他背着老太太,迅速卧倒。
陈东此时也是反应迅速,他快速扑出,把老虎的父亲和妹妹扑倒在地。
他们的动作刚刚做完,身后不远处就传来“砰砰”两声枪响。
而狐狸反应不慢。
他已从手边抓起一块坚硬的土块,猛地掷出。
片刻后,远方传来一声惨叫,“唉呀——”
接着,狐狸早已起身,低低地猫着腰,借树木和起伏的地形做着战术动作,向着枪响的地方快速潜行。
“那里,应该还是在陡坡边。”
几乎是眨眼的工夫,他已经来到陡坡附近。
一眼就看到正被一名手下搀扶着的捂着脑袋惨叫的李琨。
狐狸纵跃而出,先是一脚踢开扶着李琨的那人,接着,猛地就把李琨的右臂夹住。
咔啦!
李琨的胳膊被夹断,他手里的枪也落入狐狸的手中。
向他们开枪的不是别人,正是这个李琨。
“哼,让你出手,让你打黑枪!”狐狸沉声说着,又是连续出手。
咔!
咔!
咔!
一连三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传来。
李琨的左臂和两条腿,同样遭到重击,骨折!
他倒在地上,痛苦地打滚。
只不过,胳膊和腿却已经不听使唤了,使不上劲了,打滚的幅度也不是很大。
他叫声凄厉,显得惨烈无比。
他在强抢民女的时候,在抢劫的时候,在殴打无辜路人的时候,从来没有想过,他施在别人身上的手段,会还回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