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藏体内真气乱窜,火烧火燎,甚不好受。
后来有另一道真气灌输给她,耐心细致地替她引导理顺。
等夜藏睁开眼清醒过来时,房外已经天黑了。
凌霄坐在她身后,收了手,道:“早前便提醒过你,你练的各家武功太多,各家路数有相冲,控制不好容易走火入魔。”
夜藏出了一身汗,人有些虚脱,凌霄在她后背的手一收她便少了支撑,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。
凌霄若有若无地将她揽在怀里,微低下巴,唇靠在她耳边又说道:“不过等你做了我的女人以后,我会负责帮你梳理的,不会让你走火入魔。”
那温热的话语声钻进耳中,夜藏极不适应,就跟炸毛的猫似的,立马直起身从他怀里出来,反手就将他推开。
她一推,凌霄顺势就仰倒在坐榻上,笑得很惬意,道:“还有力气推我,说明没大问题。”
帮她调理半日下来,他其实也很累,加上本身有伤,背上都已经被汗意濡湿了。
夜藏看见他胸膛上的血迹依稀又漫开了一些。
夜藏撇开眼,道:“你自己的伤还需尽快处理。”
凌霄道:“你这么关心我,要不你帮我处理?”
夜藏冷声道:“你自己处理。”
凌霄叹口气,道:“你内息不稳我都帮你调,我的伤因你而起你却袖手旁观,真是没良心。”
嘴上这么说着,他还是起了身,去桌边点了灯。
随之叫人送水来给她洗浴,他没再多待,便离开了院子。
第二日一早,凌霄到院里来看夜藏,发现她不在房里。
结果他却在后花园里找到她,彼时她正睡在花园的一处露天石台上,将身体微微蜷缩着。
凌霄轻轻敛衣在石台边坐下,下一瞬夜藏就突然醒来,本能反应地挺身坐起,下意识就握紧手中剑。
凌霄见她模样,道:“安心,我又不会伤害你。”
他又问她:“好好的房间不睡,怎么睡在这里?”
夜藏干脆地回答道:“床太软我睡不惯,在洞里都是睡石床。”
凌霄看了她半晌,呲了一声道:“你们义衡派指望着你扬眉吐气,却待你如同阿猫阿狗一般,让你住山洞睡石头,让你粗茶淡饭果腹,你长这么大真不容易。”
她从小就是那么过的,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她从小就是那么过的,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只是在别人眼中,她或许都不算是个人,更多的价值是门派里一件厉害的兵器。
这件兵器既锋利,又纯粹。
凌霄说罢,突然便倾身过来,将她抱起,转身往后院里走。
夜藏愣了一愣,立刻要挣扎着下来。
凌霄收紧手臂不放,她便要动手揍他。
凌霄道:“你别乱来啊,我身上才添一道新伤,要是再让你弄两道,可能就得一年半载的才能养好,你就得很久以后才能跟我决斗了。”
他在家习惯性地懒散地披着衣裳,但抱着她时却走得稳实认真。
最后他把夜藏放在床上,探着身靠近她,道:“在我这里不兴睡石头,你得给我睡床。睡着睡着就睡惯了,你会觉得还是软的好。”
等下次夜藏再去后花园找那块石头时,发现石头已经被凌霄给弄走了。
夜藏暂时住在了凌霄家里,她得守着凌霄等他伤好了再公平决斗。
白天的时候她就练功,有时候凌霄过来瞧见了,还从旁指点她一下。
比如他悄无声息就出现在她的后方,忽然拿住她握剑的手,含笑地带着她的手挥剑比划几招,在她耳边道:“你要这样出剑,让人猝不及防,才可能伤得着我。”
他还教她怎么调理内息,不至于真气爆发时收不住。
夜藏明白,他练功只是有自己的独门秘法,根本不是靠什么婴孩肉童子血来提升功力。
凌霄教她的时候就道:“我只教自己的女人,别人我不教的。”
夜藏性子十分清冷,住洞府住惯了,她在凌霄这里也能够日日都待在院子里足不出门。
若非凌霄来带她出门,可能她直到回门派的那天都还不知道这莲花镇是个什么样子的。
凌霄是强行把她拽出门的。
夜藏问:“去干什么?”
凌霄道:“当然是出去转转。”
夜藏道:“有什么好转的?”
凌霄道:“下了凡尘,当然得看看这凡尘的烟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