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斜晖洒满院子,阿汝在铃铛的搀扶下,一手捧着隆起的肚子,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跨出门口,到院里来透透气。
铃铛边扶着边提醒道:“姑娘小心些。”
院子树下摆放着躺椅,阿汝过去往那躺椅上靠一靠,看看日落余晖,听听清浅风声,也是惬意的。
再有几个月,她便能生下这个孩子了,到时候带着孩子离开京都,往别处过安宁日子去。
铃铛道:“姑娘先靠一会儿啊,姑娘的汤炖好了,我去给姑娘拿来。”
阿汝靠在躺椅上,手里拿着一件小衣裳来回摩挲观看。
小衣裳是她这两天才做好的,绣着一只小脑虎,活灵活现十分可爱。
阿汝越瞧越满意,嘴角不由带着笑。
这时突然有人叩响了院门。
阿汝想当然的以为是陆杳来了,因为只有陆杳知道她的住处,再者就是她的朋友知道。
但那位朋友通常不走门的,都是翻墙进出。
只是铃铛拿汤去了还没回来,阿汝便缓缓撑起身,语气难掩轻快地应道:“等等啊,马上就来。”
她从躺椅上起身,扶着自己肚子,走到门边,拨了门闩,打开了院门,抬头就笑道:“陆姑……”
然,话还没说完,她就发现门前站着的不是陆姑娘。
阿汝的话头也就断在了喉咙里,当她一点点抬头,看清来人的样貌时,瞬时脸色变得煞白。
手里一颤,那件绣着老虎的小衣裳也轻飘飘地跌落。
只是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,苏槐伸手接了去,淡淡看了一眼,又递还给阿汝,道:“日子倒是过得快。”
阿汝心头百般复杂滋味,枯哑地开口:“相爷。”
她蓦然明白,就算是瞒得过天下人,也终还是瞒不过眼前这位。
他或许一直都知晓,只是一直没出现罢了。
苏槐回府的时候,正是夜幕降临、华灯初上之时。
回到院子里,正好赶上饭点。
回到院子里,正好赶上饭点。
陆杳在房里看见他从外面进院子里来,温黄的灯火从房门里溢出,将他的身影衬得异常柔和。
他抬眸就看见她,眸底里光影交织出她的模样来。
傍晚的时候,就有人来跟陆杳说,今晚他要回来吃晚饭。
所以陆杳只好等他一起。
他抬脚踏进门口时,陆杳头也不抬道:“相爷近来这么忙,好难得回来吃顿晚饭。其实也不用勉强,在外面吃了回来不也挺好的。”
苏槐进房里洗好手,也不去自己位置上坐,就从后面将陆杳抱住,低头亲她颈子。
陆杳忍了忍,自顾自摆着碗筷,狗男人却得寸进尺,要动手挎她衣领,陆杳抬起头来,吐了口气,黑着脸道:“这饭你还想不想吃不吃?不想吃我就把你的这份全拿去喂嘉俊的狗。”
苏槐道:“我不吃你也别想吃。”说着自顾自地就捉住她的腰就将她打横抱起来。
陆杳道:“你就野吧,你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等你一起吃饭。”
苏槐足下顿了顿,转头还是把她放在了饭桌旁的座椅上。
陆杳自顾自拢了拢衣领,他就直勾勾地盯着。
陆杳白他一眼道:“看什么看,吃饭!”
随后两人一同吃饭,苏槐拿着汤勺往一只空碗里舀汤,舀来半碗汤,修长的手指提着碗沿,放到陆杳手边。
陆杳没客气,用调羹一口口喝着,后道:“一会儿你泡个药澡,我再替你把那毒梳理一下。”
饭后,陆杳也没闲着,着手配备药材,然后交给剑铮剑霜去熬药汤来。
苏槐在药汤里泡了两刻时辰,出来以后,背上紫筋隐隐发亮十分可怖。
陆杳用银针封住他背上血脉,剑铮剑霜在旁眼瞅着,看见那紫筋像有生命一般,仿佛因不满被银针所控,而不断地蜿蜒跳动。
苏槐不做声,但很快背上便大汗淋漓。
陆杳封住最后一条紫筋时,那紫筋一抖,苏槐嘴角便溢出一缕血丝。
陆杳道:“今日先断了它的养分供给,没了养分它便会停止生长慢慢收拢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