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杳道:“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么,我得惯着你?”
苏槐道:“你还想着捅我。”
陆杳道:“出门在外,自保手段而已。只要你别犯我,自不会捅到你身上。”
苏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忽然道:“可你就算捅我,我也定要拥抱到你。”
陆杳手上动作微微一滞,面上笑了笑道:“我奉劝相爷惜命,否则别等大业未成,你人就被你折腾死了。”
苏槐道: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我就要折腾。”
陆杳眯着眼看他,道:“哪怕人之将死,你也永不后退?”
苏槐道:“人都会死。”
像他这种人,不管今天死明天死,死之前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想要的,他只会更加猖狂发疯地折腾,别指望他会放弃。
这时,陆杳听见有人踩着周遭的屋檐,正从四面八方往客栈这边涌来。
陆杳能听见,苏槐必然也能听见。
两人耳力自是比剑铮剑霜厉害,能从外面的兵戈铁马之声中清楚地分辨出来。
陆杳当即收了匕首。
苏槐抬脚就进了她房门,关门之际吩咐剑铮剑霜:“去我门外守着。”
话音儿一落,陆杳折回房内,顺手就拂灭了灯火。
剑铮剑霜面面相觑,但也十分利索地回到苏槐的房间外候着。
两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,前一刻陆姑娘还死活不让主子进,怎么后一刻进去就直接熄灯了?
两人也不想杵在门外听到点什么异常的动静,主子遣他们过来守着,想必也是不想让他们听吧。
剑霜看看剑铮,道:“陆姑娘这是又愿意跟主子好了?”
剑铮道:“别多嘴。”
只不过这样的疑惑并没能持续多久,随着有十分轻细的脚步声第一脚踩在客栈的屋顶上时,两人不由神色一凛,总算察觉了去。
紧接着,踩上屋顶的人越来越多。
不光是屋顶的,客栈外面四处也有人涌过来。
这是趁着今晚城中暴乱,而这客栈又空荡荡的,所以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。
这是趁着今晚城中暴乱,而这客栈又空荡荡的,所以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。
这说明,主子的行踪还是暴露了。
但这是迟早难免的。
现在京里谁都知道苏槐已经离京赶来南淮,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他想让他死,那诸多仇家怎么可能不下手。
因而苏槐前脚走,后脚定然就有人跟着一路打探到此了。
如果再探到苏槐疑似负伤的话,暗地里的人只会群起攻之。
剑铮立马抬手进嘴里捏了一声口哨。
就在屋顶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下来,隐在暗处的影卫们亦是齐齐出动,顿时在屋顶上交手杀了起来。
刀光剑影,碰撞发出冷锐的金属声,属实让人心头寒冽。
同时,地上各处涌来的杀手也杀进了客栈,翻上二楼,剑铮剑霜死死护在门前,与对方杀得血肉横飞。
苏槐让他们守在空房门外,早前打探的人定也知道那是苏槐的房间,只要他们寸步不让,杀手就只会以为苏槐就在那房里。
陆杳房里一片昏暗,隐隐淡淡的光线下,陆杳与苏槐四目相对,谁都没动作。
陆杳不由心里骂娘,她都说了这狗东西身边才是最不安全的,结果她不去找他,他还往自己身边来凑。
是觉得就他自个被刺杀太孤单了吗?
所以下地狱也得拉个伴儿。
陆杳咬牙低低道:“为了安全起见,你就不该来这里。”
苏槐语声轻细地应她道:“怎么不该,你房里现在就很安全。”
陆杳道:“可我不安全!”
苏槐道:“我安全你就安全,我不安全你也别想安全。陆杳,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。”
陆杳道:“我去你妈的。”
她真想现在就把他推出去,让外面那些人要打要杀随便。
两人在房里虽低声说几句,但谁都没轻举妄动,这会儿要是一人暴露,刀剑无眼,另一人也不会有个好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