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照他的行事作风,今日要是不让他上,那谁都别想走。
姬无瑕非常之不爽他,可到底没有拆穿他。
陆杳眼下只能听,一时分辨不出他的气息。
若是让她杳儿知道是他以后怎么办,要像上次在义衡派两人决裂时说的那样杀了他吗,她杳儿心里舍不舍得还另说,眼下银蛇花的药效早就散了,她俩都干不过他。
而且眼下既然让他追上了,甩是甩不掉这狗贼的,既干不掉又甩不掉,还让陆杳知道以后心里干恼火吗?
所以就是话到嘴边了,姬无瑕脑子难得考虑到这些,又把话咽回去了。
又或许,更直接点,她是有私心的。
姬无瑕知道陆杳非常喜欢这狗贼。如果没有凌霄师父这件事,她都愿意带狗贼回药谷了,便是此生都认定了他的。
姬无瑕也知道这狗贼万万不会伤害陆杳。他这人就是再丧心病狂、狼心狗肺,也会把全部的好都捧给她。
甚至于连陆杳的身边人,他也会尝试着去爱屋及乌。
如果最后一定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,没得说,姬无瑕肯定站在她杳儿这边,但也一定要整得明明白白的。
想是这么想,但眼下姬无瑕还是不想让狗贼上车跟陆杳同乘,于是三人在马车外面拉扯。
就是干哑仗也不没有大张旗鼓地干。
结果姬无瑕被剑铮拖着,她伸手就横着手臂扒住车门,苏槐一边掰她的手,一边语气清淡地用行渊的声音与陆杳道:“这一路可还好?”
陆杳道:“一路挺好,三师父追赶来,可是有什么嘱咐?”
苏槐道:“无他,只是我有事也要往这边走一趟。既赶上了,就一起吧。”
姬无瑕气得骂骂咧咧,他妈的,这狗贼学谁不好!
话音儿一落,苏槐就掰开了姬无瑕横拦着的手,然后堂而皇之地弯身进了马车。
他抬眸看见陆杳,然后没有直接坐到她身边去,而是在侧边的座上坐下。只是那双眼睛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。
姬无瑕连忙也钻进车里来,剑铮自然而然接替了她的活,负责驾车前行。
一时间,车里的气氛莫名的怪异。
然后姬无瑕就十分挑衅地,当着苏槐的面对陆杳又搂又抱又蹭。
他只能干看着。
气不死他!
让姬无瑕解气的是,以往只要有这狗贼在,他就无时无刻不霸占着杳儿,而今别说是霸占了,就连稍稍离她近点坐他都不敢。
让姬无瑕解气的是,以往只要有这狗贼在,他就无时无刻不霸占着杳儿,而今别说是霸占了,就连稍稍离她近点坐他都不敢。
因为近了,就很容易被陆杳察觉出端倪。
苏槐看着陆杳的另一边放着一只盒子和一盏花草,那盒子他大抵能猜出是什么盒子,他也大抵知道她此行是所为何事。
多数时候,苏槐都沉默着不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陆杳先打破这怪异的气氛,开口道:“之前没听三师父说起要进京办事。”
苏槐道:“才来的事。”
陆杳道:“如若我可以帮三师父做的,三师父只需吩咐我,我们进京顺便就办了,也可免三师父长途跋涉。”
苏槐道:“无妨,这一路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姬无瑕瞅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对话着,她发现,这狗贼不光说话的声音,乃至清清淡淡、不紧不慢的口吻语气都与行渊如出一辙。
别说陆杳没有认出他来,就是姬无瑕自己蒙着眼睛,光靠听声音的话,也很容易被骗。
这厮,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像!
他甚至都没与三师父打过两回照面吧。
姬无瑕不由回想,狗贼总共才见过两回三师父的面。
第一回是在义衡派,当时场面混乱,见了等于没见。要不是事后姬无瑕跟三师父说起,三师父都不知道他就是陆杳的未婚夫。
第二回就是在那客栈外面了,苏槐扶着陆杳上马车。
那回他倒是跟三师父说上话了。
而后姬无瑕猛一顿悟,伸手一拍大腿。
那时候陆杳还将他错认成了三师父,所以狗贼才有扶她上车的机会。
随之狗贼就主动对三师父挑起话题,这才将三师父的声音语气听了去。
姬无瑕不由得心生怀疑,莫非那时候这狗贼就动了歪心思,打算等时机来个鸠占鹊巢、以假乱真?
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能顺理成章地接近陆杳。
姬无瑕也总算是明白了,难怪这狗贼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呢,可不就正好伪装成三师父和阿绥主仆二人。
好个玩弄心机、满腹诡计的狗贼!
一时间,姬无瑕看苏槐的眼神是更加的嫉恶如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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