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回来就驾车驶出了城门。
出了城外,姬无瑕还有些纳闷,道:“有这么容易吗?”
陆杳道:“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吗,必然是有人暗中打点。我若没猜错的话,此刻城墙上还站着一个,正欣赏着他自己的杰作。”
姬无瑕闻言,从车辕上站起来,回头望了一望。
只见那月下,确实有人临风而立。
姬无瑕不由唏嘘道:“杳儿,你还真说准了,有个人。”
用脚趾头都能想到,那人是谁。
苏槐站在城墙上,一直目视着马车走远。
等马车一走,剑铮剑霜就在城墙下把城门关了起来。
紧接着又有一队守城的士兵各就各位值守。
姬无瑕驾着车走官道,这也是通往京城的最后一段路程,没有其他小路可抄了。
月色无垠,放眼望去,官道白如雪带,莹莹生辉,便是夜行也毫无妨碍。
姬无瑕就一边慢慢悠悠地驾着车,一边手里把玩着马鞭,时不时往马背上鞭笞一下。
她道:“咱们是直接去刨狗贼家的坟,还是先进城准备准备?”
陆杳道:“直接去。去墓地需得穿城而过,顺便买两把铁锹。”
姬无瑕搔了搔脸颊,道:“既然都遇上了,那这事还需要知会狗贼一声儿吗?”
陆杳道:“何须多此一举。他要是不知道,也不会早早在药谷外面盯着。”
姬无瑕便道:“你再睡会儿,咱们趁着晚上凉快多赶阵路,等天亮了日头晒了,再找个好地儿停靠休息。”
陆杳头倚着车壁,神思淡淡,道:“这会儿睡不着了。”
车辙声滚滚往前走了一会儿,姬无瑕道:“反正睡不着,不如你听我说说话呗。”
陆杳道:“嗯。”
姬无瑕道:“其实吧,剑铮与我说了挺多的。这也是我愿意配合他们的原因之一吧。我估摸着,不管你们能不能和解,有没有误会,你都应该知道。”
她见陆杳并不反驳,便又道:“这还得从寄到客栈的那封被烧个乱七八糟的信说起……”
两人在路上行了两日,到第三日的正午时分,马车顺利驶入了城。
姬无瑕道:“咱们也不能光天白日地去刨坟吧,要是让人看见了估计得报官了。眼下时间还尚早,先去找个地方搓一顿,等下午的时候再出城去。”
陆杳道:“好。”
好歹姬无瑕也是把这京城混熟了的,大大小小的食肆她都知道,便带着陆杳去了一处烤鸡做得特别好吃的地方。
黑虎偷偷摸摸地从青瓦屋顶摸下来,钻进了她俩所在的那张桌子底下。
烤鸡一上来,它就在桌底拍着翅膀咧咧歪歪的,那股子蛮力把桌子都拱得晃荡两下。
烤鸡一上来,它就在桌底拍着翅膀咧咧歪歪的,那股子蛮力把桌子都拱得晃荡两下。
姬无瑕连忙按住桌角,道:“你冷静一点行不行,你把桌子掀了,你二娘吃什么!”
黑虎发出咕咕声:给我来一只,来一只。
陆杳伸手拈了鸡肉,送到桌子底下。
黑虎急不可耐地把脑袋往她手心里一埋,就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。
陆杳喂了一块又一块,最后姬无瑕还得再叫一只鸡。
姬无瑕习着之前苏槐的做派,陆杳吃菜的时候她就给她说说是什么味道。
之前苏槐这么做的时候姬无瑕就发现,好像这样的话,陆杳好像能吃得比平时稍稍多一些。
等吃饱喝足了,姬无瑕又打包了几样肉和一坛好酒,一起带上车。
路过集市时,姬无瑕去买了铁锹,还买了点纸烛,在城里晃悠了一圈,赶在天黑城门紧闭之前出了城。
刨坟这种事,还是晚上干稳妥。
出城以后,姬无瑕就照着陆杳所说的线路,直接把马车驶到了山脚附近的路上。
然后陆杳下了车,姬无瑕先将车马赶去林子里藏着,两人就带着家伙事上山去了。
这几天月色好,上山的路朦朦胧胧,倒也顺畅。
到得半山腰,姬无瑕回头一看,只见满城灯火,如梦似幻。
姬无瑕道:“我看见前面有座坟了。”
两人上了平地,走到那坟茔前。
陆杳伸手往碑上摸去,姬无瑕道:“上面写着‘家师’的名头,是这个吧?”
陆杳应道:“是。”
姬无瑕道:“那就动手吧。”
陆杳对着那墓碑道:“夜藏前辈,我带我师父来与您团聚。如有不敬,还请见谅。”
两人一人一把铁锹,姬无瑕围着坟茔走了一圈,把铁锹往地上一杵,呲道:“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干,该从哪里下手好?”
陆杳道:“从坟尾开始吧。”
姬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