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还得寻个良辰吉日,才能让两位前辈相守。我是这么理解的,就像那结婚嫁娶,都要看个好日子才能长长久久!
“不过夜藏前辈的这徒弟,他就想着他自己能不能顺风顺水,两位前辈有空的时候就狠狠教训一下他!”
待纸烛的火光慢慢弱了下去,最后只剩下一堆火星儿,风一吹,就冷了。
霜兰也移栽好了,苏槐道:“家里准备了晚饭,回去吃饭吧。”
陆杳站起身,道:“那相爷就早些回,免得误了饭点。等相爷找好阴阳先生,定好时日,再派人知会一下我们即可,我希望尽快。”
说罢,她和姬无瑕带上盒子和铁锹便转身准备离去。
苏槐掸了掸手上的泥灰,亦是起身,徐徐道:“你知道我事忙。”
陆杳顿了顿脚。
苏槐低着头,信手拈去袖摆上的草屑和飞灰,又道:“没人提醒我的话,我忙起来经常容易忘事。你让我找好人定好时间再知会你,那你就慢慢等吧。”
陆杳深吸了一口气,这回却再压不住那股子邪火,转回头来,几步走回去,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一脚,骂道:“你这不仁不孝的狗东西!”
苏槐也不躲,衣角上登时就是个鞋印子,他又低头将衣上的鞋印子拂去,仿佛就只是小打小闹一下,还增添情趣。
然后陆杳和姬无瑕下山走在前头,苏槐带着剑铮走在后头。
姬无瑕唏嘘道:“杳儿你还是忒脚下留情的些,要是我,一脚不踹断他的腿!”
陆杳没个好脸色,姬无瑕就又安慰道:“不过没事没事,住哪里不是住,反正你眼下也看不见他,眼不见心不烦。你要是为他烦,他见了反倒高兴。咱不能让他高兴!”
陆杳道:“自我麻痹是吗?”
姬无瑕道:“咱们不向来是走到哪歇到哪嘛,以往你比我还随遇而安,现在更不能因为个狗贼而乱了心性。他既然非要这么整的话,咱们就使劲吃他的喝他的造他的!”
等到了山脚下,剑铮十分不见外地去把陆杳和姬无瑕的马车从密林里扒拉了出来。
剑铮道:“陆姑娘请上车。”
姬无瑕睨他一眼,冷哼一声:“杳儿,我们上车,别理这些个东西!”
随后苏槐更不见外地也上车来,坐在陆杳侧边。
剑铮就驾着车返回城中。
剑铮就驾着车返回城中。
到了城门,也通行无阻。
马车直接驶回了相府,从相府没有台阶的旁门进。
陆杳坐在车里未动,平心静气地跟苏槐道:“既然相爷贵人事忙,我会每天着人来提醒相爷莫忘此事,如此行吗?”
苏槐道:“行,你说怎么就怎么。那你就等我的消息吧,我有消息了再知会你。”
陆杳道:“要多久?”
苏槐道:“这个尚未可知。”
陆杳:“……”
苏槐又道:“随我下车,半月内就能办了这事。”
陆杳冷着脸道:“苏槐,我师父的事,你非要这么做是吗?”
昏暗的光线里,苏槐紧紧盯着她,道:“不然你说,我还能怎么做?我怎么做,才能让你留下。”
陆杳没说话,他又道:“我磕头谢罪,我知错就改,你能不能留下?”
陆杳便是看不见他,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,片刻,她道:“先前一路上,我应是与你说得很清楚。你我回不去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了。”
苏槐道:“回不去?你没试试怎知回不去?”
陆杳到底心气难平,沉着声音低而压迫道:“怎么试?让死人复生吗?你以为磕头谢罪、知错就改,就能把一切抹平吗?
“苏槐,我告诉过你,我们没有误会,我也知你是个怎样的人,但我师父之死,我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!”
周遭一片死寂。
姬无瑕和剑铮都不知何时撤了。
他们两人的事,旁人插不了手更插不了嘴,唯有他们自己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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