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岂能咽得下这口气,在上空盘旋了两圈以后,又一记俯冲下来,开始干架。
一个是领空之王,一个是丛林之主。
这两相干起架来,一长啸一低嚎。谁都不让谁。
嘉俊都傻眼了。
灰灰对着黑虎呲牙咧嘴就咬,黑虎对着灰灰张牙舞爪就挠。
一时间打得异常激烈。
别看黑虎个头小,它性子烈,干架什么的它最是热衷,跟灰灰从院子里打到廊下,灰灰在地上都扑腾翻滚了好几圈,又冲进盥洗室里,里面桶倒瓢翻的,好一番鸡飞狗跳之景。
黑虎和灰灰窜出来时,俩家伙身上都湿了,黑虎被它咬掉了好些毛,黑虎也把它啄秃噜了几块皮毛。
这种时候,姬无瑕劝黑虎黑虎压根不听,吹口哨也拉不回黑虎。
后来陆杳吹了几声笛,黑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,陆杳道:“上屋顶去。”
黑虎炸炸咧咧地飞上了屋顶。
灰灰就在下面狼视眈眈地把黑虎盯着。
黑虎扑腾了几下翅膀:你这么不得了,有本事你上来啊!
灰灰低低吼叫:有本事你下来。
黑虎在屋顶上直跺爪子,灰灰在院子里直转圈子,时不时叫两声。
一鸟一狼这一来二回,都叫骂上了。
嘉俊看呆了,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动都不敢动。
陆杳对他招手道:“嘉俊,过来。”
嘉俊回过神,瑟瑟地朝陆杳走去。
陆杳道:“灰灰大概率真是一头狼。”
姬无瑕叉着腰围观一鸟一狼骂架,道:“什么大概率,百分百是。”
嘉俊还是有点不信,但明显已经动摇了,道:“它明明是狗,跟巷子隔壁家的大黄长得差不多啊,就是毛色不一样而已。而且,而且相爷也说了它是狗,叫我好好养。”
陆杳:“……”
姬无瑕唏嘘道:“这狗贼真不是个东西,连小孩都骗啊。”
然后他又想了起来,自顾自说道:“之前灰灰还跟巷子里其他的狗打架,结果咬死了其他的狗。现在出门,其他狗见了它都要夹着尾巴逃走。”
然后他又想了起来,自顾自说道:“之前灰灰还跟巷子里其他的狗打架,结果咬死了其他的狗。现在出门,其他狗见了它都要夹着尾巴逃走。”
陆杳道:“从血脉上来说,狼是狗的先祖,野性十足,狗自是打不过它的。”
随后陆杳就给嘉俊普及狼和狗的区别,让嘉俊自己区分。
嘉俊彻底信了,便喃喃道:“狼……原来长这个样子吗?我还是第一次见呢。”
姬无瑕搔搔脸颊,道:“关键是,它还吃人的哦。”
嘉俊小脸煞白,陆杳道:“你别吓他了。”
灰灰也冷静了下来,嘉俊望着它天真地问:“是我把你养大的,你会吃了我吗?”
灰灰也只是安静地把他看着。
陆杳问他道:“你把它自小养到大,这么久以来与你同进同出,它可有伤过你?”
嘉俊摇头道:“没有,我喂它吃东西的时候它都小心地没咬到我。现在别的狗都不敢欺负我。”
陆杳便道:“可见动物有灵,并非全然被野性所驱使。你对它有养育之恩,它视你为再生父母,它不会吃了你。”
姬无瑕在旁又来一句:“就是,要是吃了你,以后谁来投喂它?它总不能为了过一时的嘴瘾,而丢了长期的饭碗吧?这点账还是算得过来的。”
嘉俊瘪瘪嘴道:“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它跟着我就是为了口吃的呢。”
姬无瑕道:“谁活着不是为了口吃的呢?”
陆杳道:“总有比吃还要重要的东西,比如它愿意约束自己,不去向往丛林的自由,而选择跟在你身边。”
姬无瑕也不逗他了,道:“这也是,要是它回了丛林,想吃什么肉逮不到,哪用得着稀罕你喂它的这点口粮。”
这狼虽然长大了,但还没完全长成个成年的狼。
虽说这灰灰不会伤害嘉俊,但不能确保它不会伤害其他人。
看它先前跟黑虎打架时那凶相毕露的样子,姬无瑕还是随时随地在院子里看着防着,不能掉以轻心。
姬无瑕发现,这狼对人不太感兴趣,就对黑虎感兴趣。
大抵也是心性还没成熟,骨子里的顽劣性一下被黑虎勾出来了。
反正那一狼一鸟,后来是很不对付,基本上一见面就要干一架。
黑虎不光要干,还要骂,那骂骂咧咧的啸声,每次都能把灰灰惹毛,直接嗥着跟它对骂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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