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也晓得轻重,最多只从房里走到廊下坐着乘凉。
平时这主院都冷清得很,无人敢随意擅闯,可如今她一住这里,大家就都往这里凑,顿时就热闹了许多。
院里有大人有小孩,有飞的有跑的,姬无瑕还让管家送了吃食来,坐在廊下乘凉时就一起吃吃喝喝。
姬无瑕坐在廊椅上,背靠着廊柱子,两腿自然而然地平直伸展,交叠着搁在长椅上。
她吃了一口瓜,心有所感道:“狗贼在外拼命挣钱,我们在这吃他的喝他的,突然也觉得挺好的。啧啧,连这瓜都比市面上的瓜更红更甜。”
等苏槐一回来,院里的大家伙就一哄而散。
陆杳听见他的脚步声,便也起身,转头踮着脚一步步往屋子里走。
结果还没来得及跨进门口,苏槐便从后面大步走上前来,一把将她横抄了抱起来,抬脚跨进房门。
陆杳一脸麻木,已经懒得再跟他挣扎。
苏槐把她放坐榻上,便走开了。
片刻,陆杳便听见他约摸在洗手。
她侧身,倚在窗边,看不见窗外花红柳绿、阳光灿烂,只能感觉到檐下微风携着两分暑气。
随之苏槐又走回来,在坐榻边敛衣坐下。
他一手拿过陆杳的那只脚,扒了她的鞋袜,就放在他腿上。
陆杳蜷了蜷白皙细嫩的脚趾,下意识收了收腿,却被他一手箍住脚腕,不容她脱身。
他手里匀了舒筋活络的药油,就裹在了她脚脖子上。
那药油浸入皮肤后,暖暖热热的,可她挨着他腿上的脚心却是凉凉滑滑的。
他应是官袍没来得及换,所以触感柔滑凉爽。
可是揉着揉着,陆杳就觉得不对味了。
她冷不防抽了抽脚,踹了他一记,却又被他握着脚放回到腿上。
她脚心蹭到了他官袍上的绣纹,糙糙痒痒的触感。
陆杳来气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苏槐理直气壮道:“我在给你揉药。”
陆杳道:“你揉药揉到了我脚背上吗?”
陆杳道:“你揉药揉到了我脚背上吗?”
这狗东西得寸进尺,分明揉她脚脖子揉着揉着开始摸她的脚!
苏槐道:“不行吗?”
然后他又摸了两下,又小巧又光滑。
那细嫩的皮肤底下,可见隐隐的青色脉络,他把玩着就有些爱不释手。
陆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可抽又抽不开,气极冷笑道:“堂堂相爷,偷摸人脚,你恶心不恶心!”
苏槐道:“恶心?”
没等陆杳说话,下一刻,她便明显感觉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脚背上。
陆杳顿时头皮都麻了,咬牙道:“苏槐,你有病吧!”
苏槐道:“你是一天两天才知道我有病吗?你浑身上下,我都亲过舔过。”
陆杳一听他那心安理得的语气就心里沉得慌,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,才能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苏槐道:“你觉得不同,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。我还是同往日一般爱你。”
陆杳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。
半晌,她才冷声道:“也不知道朝堂文武百官还有天下人知道堂堂一代奸相,竟做这等下作之事,会是个什么反应。”
还能是什么反应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要是外面的人见到狗相竟亲吻一个女人的脚背,肯定嫌弃又不可思议:噫,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!
苏槐道:“你要是想邀请他们来看,也不是不可。”
陆杳使劲抽脚,将他腿上衣裳都蹬乱。
苏槐捉着她的脚,慢条斯理地给她穿上鞋袜。
他抬眸看着她,忽问道:“你气我亲你还是气我做下作之事?”
陆杳愣了愣,嘴上道:“你但凡要是做个人,我们都能有话好好说、有事好好谈。”
苏槐道:“我做个人你就愿意跟着我吗?”
陆杳:“……”
一句话被堵死,跟他压根就没法好好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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