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杳见状,神情微肃。
如意这年纪,正是塑造秉性的时候,陆杳便叫他近前来,道:“大人之间都会有说不清的恩怨情仇,孩子之间当然也会有意见不合起争执的时候。
“打眠眠的人,后面眠眠打回去了,那人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“你做为哥哥,以后要保护好妹妹。所谓保护好,并不是指替她杜绝和解决任何问题,而是要成为她的后盾和依靠。
“妹妹长大后性情定然坚强,有她爹娘的教导,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,也不会那么弱不禁风,她定是希望能凭她自己披荆斩棘走出一条精彩的人生路来。
“她需要你的帮忙时,你要帮她,但你不能代替她,可懂?”
如意点点头,道:“以后,我会保护好妹妹。”
很快,东海海船准备就绪,将士们也集结完毕。
苏槐要亲去东海,陆杳道:“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,你就别回来。”
苏槐将将要踏出房门口,闻言将抬起的脚又落回了门槛内。
他看向陆杳,道:“你好姐妹的女儿受了委屈,你就不去给她讨回公道吗?”
陆杳道:“你扪心自问,你这是去给她讨公道吗?”
苏槐道:“说到底,眠眠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过如此。”
陆杳都气笑了,道:“眠眠现在在你心里,都恨不得是你亲女儿。”
如意照例在门外候着,苏槐就问他道:“你呢,想去蓬莱吗?”
如意沉默片刻,表达了他的想法:“其实我想去看看眠眠妹妹。”
苏槐道:“你听到了吗,家里少数意见应服从多数意见。”
苏槐又对如意道:“叫上你娘一起。否则等你回来,你以为你还有娘吗?”
他可不能把陆杳一个人留下,万一等他回来,人跑了呢?
所以还得用儿子把娘一并套走。
如意也明白这个道理,道:“娘,你跟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苏槐道:“进来帮你娘收拾首饰和药箱。”
随后父子两个就开始在屋里帮陆杳收拾起东西来。
如意负责帮忙收捡妆盒里的胭脂首饰,苏槐就负责去收拾陆杳的衣物。
陆杳看见,那狗东西收衣裳就收衣裳,拿到她的肚兜儿里衣时还要闻一闻。
陆杳没好气道:“苏槐,你这是什么烂毛病?”
苏槐道:“我怎么了?”
陆杳道:“你别教坏了如意!”
苏槐道:“我教坏他什么,教坏他要给女人收衣服吗?”
好在是如意目不斜视,认认真真地给他娘收首饰,收完了首饰,又去收他娘的药箱,药箱里的常用药都带上。
对此如意已经熟悉得很,什么药能带什么药不能带,他都一清二楚。
他专注着他爹交代的事,故而并没有看见他爹的举动,否则要是换个别的有样学样的孩子来,不被带歪才怪。
如意抬起头来,一本正经道:“爹娘是夫妻,娘以往也给爹收拾衣物,爹给娘收拾一下,我觉得并没有不妥。”
如意没看见,陆杳也就不提这事了,否则还描不清楚。
只要狗男人再有类似的变态举动,陆杳直接过去给他就是一巴掌。
父子俩很快收好了陆杳的行囊,至于苏槐的行李,就几身换洗衣裳,而如意的行李,则他自己早就默默地收好了。
最后苏槐拿着陆杳的行囊,如意牵着陆杳的手,一家三口一道出了门。
出门到渡口登船,可顺流直下至海港。
在去往东海的途中上,苏槐事务繁多,有时候又要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又要召集将领们议事,他不在跟前时,陆杳和如意在甲板上坐着赏景吹风。
这也是如意第一次出远门,他特别珍惜,沿途的风景也看得十分细致。
陆杳对如意道:“你以为你爹带着你,是专程让你去看眠眠妹妹的吗?”
如意道:“眠眠妹妹在蓬莱,爹是要去蓬莱。”
陆杳道:“他去蓬莱,是要带兵打过去。”
如意默了默,道:“所以娘得去。”
陆杳看着他,一时无言。
如意又道:“只有娘才能管得住爹。”
陆杳挑了挑眉,道:“这才是你要我跟你一起去的理由。”
在这一点上,娘儿俩倒是不谋而合。
陆杳可不想在出兵这样的情形下去蓬莱,可她最后还是跟着一起来了,就是担心事态的发展。
她要是不来,狗男人只怕行事还要更加无所顾忌。
陆杳看了看如意,道:“前方兵马齐备,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。”/
如意道:“爹只听娘的。”
等到了海港,海港里多余的船只早已经被清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