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弟俩感情很好,眠眠走哪都想着弟弟,阮阮也十分喜欢姐姐,要是玩耍的话总是第一个想到来找姐姐。
只不过,感情好之余,阮阮对眠眠又似乎有那么一点警惕,尤其是有如意在的时候。
如意要是对眠眠怎么好,阮阮就会横在两人之间,要求哥哥对他也一样的好。
比如如意回家的路上随手给眠眠买了个女孩子戴的珠花,眠眠平时虽然不热衷于打扮,但如意给她买的她通常都很喜欢戴;如意也没忘记弟弟,给阮阮买了个小玩具。
结果阮阮看了看眠眠的珠花,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玩具,就道:“我和姐姐的为什么不一样啊?”
如意道:“人各有不同,礼物也不一定要一样,只要合适就行。”
阮阮道:“可是,我觉得珠花也合适我,我也可以戴。”
如意看了看他,沉默。
毕竟这小子喜欢穿的戴的,他还真戴得着。
眠眠十分大方,挠挠头道:“那你喜欢这个的话,这个就让给你戴呗,我们交换吧。”
于是阮阮愉快地跟眠眠作了交换,可他看看自己手里的,又看看眠眠手里的,道:“我们的还是不一样。”
眠眠就把玩具也给了他,道:“那这个也给你吧,反正我又玩不上了。”
阮阮接了过来,道:“谢谢姐姐。”
大人们看在眼里,平日里在别的事情上,阮阮也很大方,什么都愿意跟眠眠姐姐分享,唯独在哥哥这事上,他显得很是占强。
只要是哥哥给的,眠眠姐姐有的他也得有,眠眠姐姐没有的他也要有。
眠眠性子爽朗,这点小事全然不放在心上,在她看来,阮阮紧张他哥哥情有可原,毕竟哥哥这么好,她又不是跟阮阮一个年纪,哪里用得着与他较真。
只是她不较真,有人却是放在了心上。/
是夜,眠眠都睡下了,忽有人敲她房门,眠眠见门外立着人影,她已熟得不能再熟,起身去开门,就见果真是如意站在她门前。
廊灯微弱的光映衬着他的身姿,将他身影映照得温柔。
不知不觉间,少年已经长成,不同于他爹那般妖美张扬,却是玉树兰芝、人间风月一般的人物。
只要是他一回京,京中同龄的小姐们但凡见过他一面的,无不是日思夜想。
虽然他是奸相的儿子,可也因是他,仿佛连奸相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。
眠眠一见他就心喜,不住地笑,如意见她笑,他便也笑。
他一笑,春风温煦,秋月清朗,别样好看。
眠眠瞅了瞅他身后,院里是一派静谧夜色,便道:“如意哥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
如意道:“过来看看。”
眠眠倚在门边,笑容明亮,道:“你也是翻墙过来的吗?”
如意道:“这会儿若是走正门,怕是得添不少麻烦。”
眠眠知道,以他的身法,到这里来想不惊动旁人,轻而易举。
眠眠就问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?”
如意看着她,片刻道:“阮阮年幼心急,你莫放在心上。”
眠眠歪了歪头,道:“就为这事啊?”
如意没说话,眠眠就仰头笑,夜风吹乱她的耳发,他看在眼里,道:“有这么好笑?”
眠眠道:“我当然知道阮阮年幼啊,他紧着哥哥得很,我要是跟他争,那他还不处处跟我急啊?
“再说了,我跟他争什么呢,如意哥哥是大家的哥哥,不管是阮阮弟弟还是我,都不能把如意哥哥据为自己一个人的哥哥。”
眠眠还反过来宽慰如意道:“如意哥哥不要放在心上,弟弟嘛,我让着他又没什么啊。我喜欢他我才让着他的。”
如意道:“那要是换做其他人,你就不让着了吗?”
眠眠道:“你又不是其他人的哥哥,那我就不必要让着了啊。”
如意笑了笑,随即抬手朝她摊开手心,眠眠一看,愣了一愣。